阿冥叔和他說過,這項催眠術能否成功和本人的意志力有很大的關系,有可能無論他努力多久,如何強調他們的“關系”,她腦海中都沒有愛、恨、怕,隻有一片空白。
但他不在意,不愛他,也不能愛别的男人。
血阿七在房間裡陪了她很久,每一個動作都隻是為了哄她開心,讓她感受到他畸形的愛意,但她始終無動于衷,像一件沒有感情的展示品,連話都不願意開口說。
眼看着時針要走到12,他終于繼續戴上今穆蕭的面具。
“阿汐,我明天再來陪你,好嗎?”
十二點一到,她就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氣:“哥,我頭怎麼這麼暈?”
他臉上又挂着紳士溫柔的笑,關切道:“你剛剛可能醉了吧,現在好點了嗎?”
她強忍着被他關心的惡心,回應道:“好多了。”
“那你好好休息,哥哥有空再來找你。”
“好。”
他要離開時,瞥了眼桌上的酒,順手拎了起來:“介意讓我拿回去繼續好好品嘗嗎?”
“你拿去吧。”
他笑了笑,拿着酒出門了。
她的背脊一下松垮下來,爸媽遇害的真相終于水落石出。
血阿七那天确實在替哥哥值班,但在家族成員的配合下,他成功在監控和值班人員的眼皮子底下溜回來,剛好爸媽吃了有問題的藥膳,已經昏迷了。
因為有元明卿的幫助,在虐殺哥哥前,他們得到了今家的很多信息,其中就有家裡的各種密碼,媽媽和爸爸的生活習慣。
她從許阮口中得知,媽媽的死亡時間比爸爸稍早一些,但中間沒有間隔太久,也就是他在殺媽媽前,元明卿就已經來了。
爸媽死在他們最信任的那張臉下,他用哥哥身份的迷霧,讓他們迷失在那個殺戮的夜晚,再也走不出來。
盡管他沒有親自動手,但他也促成了這個悲劇。
想到這,今慕汐的拳頭緊緊攥着,聲音沙啞地念叨:“斷了一隻手,還有一隻腳”
腦海裡都是血阿七形容的殘酷畫面,她行屍走肉般來到浴室,蔥白的手指緊摳着洗手台的邊緣,眼淚和豆大的雨珠一樣不停地往下墜
“我哥死了我哥真的死了”她放聲大哭,理智的情緒終于忍不住崩盤。
她在今晚知道了太多真相。
打擊最大的,還是哥哥很愛她這件事。
她将水龍頭打開,一直往臉上潑水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,現在殺死爸媽的兇手已經找到了,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哥哥的屍體,帶他回家。
水流進口腔,她激動地咳嗽起來:“咳咳”
腦海裡都是哥哥曾經對她噓寒問暖的畫面,那些感情不是對妹妹的關心,赤裸裸的就是男女之情,是她永遠還不清的情。
也是,她拒絕顧畫羨最重要的原因,她實在欠不起另一份感情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