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幾近崩潰地吼出聲:“血阿七,你還不能死,我哥的屍體埋在哪裡,你還沒有告訴我,你還沒有告訴我!!”
可無論她怎麼喊,血阿七的身體都沒有任何動靜,也不能再回應她。
她努力了這麼久,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?
巨大的無力感和愧疚感溢滿整個胸腔,她低着頭,眼淚一顆顆滑落下來,沖淡了鮮血,也好像沖淡了哥哥在她生命中最後的痕迹。
夜色濃稠得化不開,遠處的燈火艱難地刺破這厚重的帷幕,但似乎還是無能為力。
血阿七的屍體被帶走了,周圍的探員們也陸陸續續離開,隻剩下四個人還留在原地。
許阮和秦墨面面相觑,都不敢上去拉今慕汐,最後,還是顧畫羨先走上前去。
“你冷靜好了嗎?”
她沒有應聲,雙眼發紅腫脹,整個人像快碎掉了一樣。
剛才隻差一點,她起碼能得到哥哥屍體的消息,如果再多給她一點和血阿七相處的時間,說不定阿莉的線索她也能獲得。
但現在,什麼都沒了
顧畫羨伸手去拉她:“好了,很晚了,我們該離開這裡了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賭氣,甩開了他的手:“放開我,我自己會走。”
顧畫羨有些失落,目光遊移不定,找不到落腳點。
秦墨克制不住替他委屈,出聲打破二人的僵持氣氛:“慕汐,你不能怪羨哥,那是許副局的命令!”
許副局,許海清?
聽到這,她才想起來,許海清似乎一直希望她和顧畫羨保持距離。
聽說他是顧畫羨的恩師,不希望自己的愛徒被她這樣的人耽誤未來,也沒什麼錯,但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辦法?
世界這麼大,接下來,他們要去哪裡找阿莉?
秦墨繼續解釋:“血阿莉沒出現,我們如果沖出去就會打草驚蛇,可能興師動衆這麼多探員,我們最後沒有一點收獲。”
“是啊慕汐”許阮也跟着站了出來,“如果那幾槍沒射出來,旁邊郁郁蔥蔥的樹木那麼多,我們也找不到藏匿的兇犯啊。”
秦墨還是一肚子氣:“我知道因為你哥的屍體沒下落,讓你很難過,但這件事真的不能完全怪羨哥,他也有他的苦衷。”
在他的視角裡,羨哥為了她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,她可以不領情,但是不能誤會羨哥拿她的命當升官的籌碼。
這對于他的愛而言,是一種莫大的羞辱。
今慕汐撇過頭去,她現在心裡的情緒很複雜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許阮溫柔地拉過她的手:“慕汐,我理解你想找到你哥哥的屍體,但你這樣,羨哥也會很難過啊。”
秦墨走上前,想把她喊醒:“慕汐,你确定,你對找到你哥哥這件事不是魔障了嗎?”
“秦墨,閉嘴!”顧畫羨訓斥了一句,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繼續往下說。
“我知道了”
秦墨退了下去,顧畫羨才敢走到她面前,認真地看着她,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,對她承諾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