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條件我都答應！"陸甯甯急切地擡頭，眼中還含着淚。
"第一，"林小滿豎起一根手指，"從今往後，你不許再聽方令儀指使做任何事。"
陸甯甯咬了咬唇，重重點頭。
"第二，"林小滿又豎起第二根手指，"你要學會為自己做主。若連自己都做不了，還能做成什麼事？"
這話與沈盛德方才所言如出一轍，陸甯甯心頭一震，忽然明白了什麼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鄭重道："我答應你。"
林小滿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，"那好，我随你去看看。"
陸甯甯看着林小滿胸有成竹的樣子，莫名感到一絲安心。
"多謝林小姐。"
沈盛德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捋着胡須："小滿，舅舅能不能也跟着去見識見識？聽你母親說，你對這些玄門之事頗有研究。"
林小滿正往荷包裡裝符紙，聞言頭也不擡："都行。"她頓了頓，狡黠一笑，"不過舅舅要是被吓着了，可别怪我。"
"你這丫頭！"沈盛德佯怒地瞪她一眼，"你舅舅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，什麼陣仗沒見過？"
馬車辘辘行駛在青石闆路上，車廂内熏香袅袅。
陸甯甯絞着帕子，時不時偷瞄對面閉目養神的林小滿。
沈盛德見狀，和藹地問道："陸小姐，不如詳細說說府上的情況？"
陸甯甯像是終于等到機會，連忙開口："我們搬進這宅子剛滿一月。起初還好，可第十日那天"她像是在斟酌着用詞。"我母親突然就就像中了邪似的。"
林小滿倏地睜開眼，眸中閃過一絲異色。
"她總在半夜起來遊蕩，"陸甯甯比劃着，"披頭散發地在回廊上走來走去，嘴裡念叨着還我命來之類的怪話。沒過幾日更是直接昏死過去，至今未醒。"
她眼圈又紅了，"父親請遍京城名醫，都說脈象正常，查不出病因。"
沈盛德皺眉："可請過道士？"
"請過的。"陸甯甯苦笑，"第一位道長連府門都沒進就落荒而逃，說這宅子怨氣沖天。後來請的幾位，不是裝神弄鬼騙錢，就是做法時突然口吐白沫"她聲音越來越低，"父親為這宅子花光了積蓄，我們實在"
林小滿看向陸甯甯，"繼續說。"
"從七八日前開始守夜的丫鬟總說看見白影飄過。我和父親隻當她們眼花，直到"她突然抓住衣襟，指節泛白，"直到三日前那個雨夜"
“那晚我侍奉完母親，父親執傘送我回院。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的人影，沈伯父和林小姐應當知曉，主母重病，府中是不允許出現大紅色，所以父親當場質問，可那人并沒有回應。”
“等到我們走近時，我父親拍了拍他的肩，可沒想到竟然拍空了，也是那一下，那個人影終于回頭了，可可那不是人！大紅嫁衣下空蕩蕩的，隻有衣領處隻懸着顆女人的頭！”
“她沒有身子，那顆頭就這麼直挺挺地轉過來對我笑！”
"啊啊啊！"陸甯甯突然抱頭尖叫。
林小滿一把扣住她手腕，往她眉心和百會穴拍了一下，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，陸甯甯這才漸漸平靜下來，滿臉都是淚水。
沈盛德臉色發青："這這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