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噗嗤——"林小滿忍俊不禁，"王爺都這般說了，我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？"
裴昭臉上也浮現出笑意，起身道："既然時間尚早，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振甯書院走一趟？昨夜剛出現受害者，最遲明日入夜前必須找到這怪物，否則又會有無辜之人遇害。"
他眉頭微蹙，"說來蹊跷，如此兇獸若真要害人，為何偏偏都挑振甯書院的學子？我不信這是巧合。"
林小滿在心中暗暗贊歎，這位靜安王爺果然心思通透，竟一眼就看出其中關竅。
她起身理了理衣袖："王爺所慮極是。這狍鸮背後，怕是有人在操控。"
兩人相視一笑，默契盡在不言中。
簡單用過午膳後，一行人便直奔振甯書院。
這書院占地極廣，女學在北院，男學則在南院。而南院又分内外兩院，外院學子需通過嚴格考核方能進入内院深造。
馬車剛停在書院門前，就見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迎了出來："老朽書院山長周明德，不知王爺駕到，有失遠迎。"
裴昭微微颔首："周山長不必多禮。本王此次前來，是為查案。"
周山長面色一變："可是近日學子遇害一事？"
"正是。"裴昭側身讓出林小滿，"這位是林小姐，精通玄學之術，特來協助查案。"
周山長打量了林小滿幾眼，欲言又止。林小滿心知他顧慮什麼，淺笑道："山長放心，我自有分寸，不會驚擾學子課業。"
"既如此，老朽帶諸位先去南院。"周山長做了個請的手勢，"隻是内院正在授課，恐怕"
裴昭打斷道："無妨，我們先在外院查看。"
穿過古樸的牌坊，眼前豁然開朗。青石闆路兩側古木參天，遠處傳來朗朗讀書聲。
周山長引着四人來到一處幽靜的涼亭，石桌上已備好清茶。
"前日金大人已經來過書院查問"周山長聲音沙啞，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茶杯邊緣，"出了這等事，老朽身為山長，實在難辭其咎。"
他長歎一聲，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，"那三個孩子都是老夫親手選拔上來的好苗子啊。"
"尤其是趙沐，"周山長繼續道，聲音愈發低沉，"上月月考時，他作的《秋思賦》連國子監的大人看了都贊不絕口，說是十年難遇的佳作。"
他擡頭望向遠處的講堂，仿佛還能看見那些年輕的身影，"他們本該在秋闱上大放異彩的"
周山長是大胤朝有名的學士，其父更是先皇的授業恩師，滿門皆是清貴文人。
裴昭對他一向敬重，此刻卻不得不道出實情。
"周山長，"裴昭斟酌着開口，"您可知道錦繡坊的裴斯和？他也是振甯書院的學子吧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