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忙拒絕:“不必不必,我可沒銀子付你。”
甯三見狀,抱着手臂哼了聲:“我什麼時候要過你的銀子?給你就拿着,總歸家裡沒女人,不要也是浪費。”
不提倒罷了,一提起這件事,晏清忽地好奇起來。
她曾經聽甯三說過,他娘在生他的時候難産死了,他從小是爹拉扯大的。
甯父也沒再娶,兩個人的小家,吃穿用度,置辦的自然都是男人的物件。
那麼———
“你家裡怎麼會有羅裙?”她眨了眨眼,好奇問。
甯三一愣,話頭哽住一瞬,片刻後,他把頭扭過去,語氣莫名兇了起來:“自然是我買的,好了好了,你怎麼那麼多問題,趕緊走吧。”
說完,他大步向前,一副絕不會再閑聊一句的樣子。
晏清看不明白他的态度轉變,但想着這人總是這樣,兀自搖搖頭,亦跟上前。
甯三家就在城西的拐角,除了他家的鐵匠鋪,四周還有很多其它店鋪,人流量很大。
晏清是要跟甯三回去拿剩餘的暗箭,這東西是兩人的秘密,連甯父都不知道。
平日裡兩人總會從小門悄悄溜進去,生怕遇到在門口打鐵的甯父,今日兩人從門口開始,行至前堂,卻都沒瞧見一個人影。
“奇怪,我爹呢。”甯三一邊走一邊左右張望,晏清跟着後面,也覺得奇怪,平日裡甯父最是勤勞,很少有看他不在鋪子裡的情況,“甯伯伯會不會是有事出去了?”
“不會,我爹去哪都會提前和我說。”
晏清知道這父子倆相依為命多年,有很多習慣為外人所不知,所以,甯三這幅憂心忡忡的模樣必然不是平白無故的擔心。
她索性安靜下來,跟着甯三往後屋走。
後屋外堆滿鐵器,和各種燒過炭,以及被砍了一半的柴火。
甯三視線掃了一圈,沉下聲來:“我爹定然是出事了,他從不會将燒過的炭與幹柴放在一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