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晏清帶到偏殿後,侍衛便落鎖離去。
此時的偏殿内隻有晏清一人。
沒有了熟悉的嬷嬷,也沒有日常照看自己的侍女。
晏清無助地把自己蜷縮在牆角,又冷又餓。
晏清一閉上眼,就會想起蕭淩元看向自己時,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的樣子。
身體不住地發抖,下意識想哭。
但晏清還是強忍着不讓一滴眼淚落下來。
母妃說過,以後自己就是太子,太子不能哭
晏清一邊想着母妃,一邊死死撐着眼皮,不敢入睡。
可終究還是太過年幼虛弱,不知過了多久便不敵困意,睡了過去。
另一邊,蕭淩元卻是徹夜未眠。
隻要一閉上眼,蕭淩元便會夢到族人被殺的畫面。
夢中無數族人的頭顱被高高挂起,又一顆顆滾落在地。
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,總是齊刷刷地盯着他,好像在哭訴自己的冤屈又像是在督促蕭淩元為他們報仇。
蕭淩元想大喊,喉嚨卻被死死扼住,發不出半點聲音
突然,蕭淩元猛地從床榻上坐起,寝衣被冷汗浸濕,胸膛劇烈起伏。
噩夢驚醒後便再也無法入睡。
此時,天已微曦。
蕭淩元索性睜着猩紅的雙眼,直至天色大亮。
“主上。”侍衛在門外低聲禀報。
“進。”
侍衛推門而入,垂首道:“昨日晏氏全族屍身已按照您的吩咐,被盡數焚燒挫骨揚灰。”
“如今晏氏族人,便隻剩下死牢中的甯氏,與‘太子殿下’。”
蕭淩元聽後臉上面無表情,眼神卻愈發陰鸷。
侍衛見狀頓了頓,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甯氏今晨咳血了,是否請太醫”
蕭淩元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,手指把玩着腰間玉佩的穗子,漫不經心地繞着圈。
“哦?咳血了?”
聲音随意,仿佛在談論天氣。
“叫個太醫去瞧瞧。她還沒到該死的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