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清垂眸,看向自己細瘦得幾乎隻剩骨頭的手腕。
“是啊,太弱了。”
“若連這點磋磨都受不住,談何将來,談何奪回一切?”
晏清看向緊閉的門窗,此時蕭淩元的人依舊在門外守着,暗中監管着她的一舉一動。
她突然覺得聞太傅留給自己的“蟄伏”二字重如千鈞。
她不僅要蟄伏,更要在蟄伏中積蓄力量。
“嬷嬷放心,我會注意。”
晏清眼中浮現出與自己年齡不符的堅毅,“在聞太傅的人聯系到我之前,我會先把這副身子養好。”
餘下五日無需早朝。
蕭淩元似乎也忽視了還有晏清這麼個“皇帝”在偏殿。
晏清索性便将禦花園當成了自己的“練武場”。
她自然不懂什麼武學,也不曾有人教導。
隻是憑着記憶中皇兄們鍛煉時的模糊身形,胡亂比劃着。
踢腿,揮拳,一招一式,皆不成章法。
動作看起來有些稚嫩笨拙,甚至滑稽可笑。
可晏清神情卻異常專注,眉宇間滿是倔強。
汗水很快浸濕了她本就單薄的衣衫,黏在身上,有些難受。
但晏清卻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依舊咬牙堅持。
她也想能有人指導一二,可卻無人可問。
自從那個曾對她遞桂花糕的小宮女,被蕭淩元命人像拖死狗一樣拖走處死後,這偌大的皇宮,便再無人敢靠近她了。
除了林嬷嬷,幾乎無人敢與她說話。
就這樣過了兩天,暗中監視晏清的人,還是把晏清的行為舉止傳到了蕭淩元耳中。
屬下禀報說晏清行為怪異,連續兩日都在禦花園“上蹿下跳”時。
蕭淩元正埋首在高可齊肩的奏折當中,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,放下手中的朱筆,起身去往禦花園。
還未走近,蕭淩元就看到晏清瘦小的身影。
此時晏清正面對着一棵老樹,小臉繃得緊緊的,雙臂揮舞,口中還念念有詞
蕭淩元腳步一頓,看着晏清認真卻又滑稽的動作,終是沒忍住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笑聲不大,卻足夠讓晏清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