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比周圍更加矮小破舊,仿佛随時都會傾塌。
意識到這可能是母後居住了六年的地方,晏清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她顫抖着伸出手,推開了面前的破舊木門。
即便在來的路上,她已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,也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。
可當真正看到眼前的景象時,心仍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塊。
房間内光線昏暗得令人窒息,空氣中滿是藥味,還夾雜着一股潮濕的黴味和血腥氣。
房内的陳設更是簡陋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。
一張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木闆床,上面鋪着單薄的被褥,隐約透出幾塊深色的污漬,像是咳出的血。
還有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木桌,用幾塊磚頭勉強墊着。
兩把同樣破舊的椅子,其中一把的靠背已經斷裂。
牆壁上,大片大片的牆皮已經剝落,露出了裡面暗黃的磚石。
窗戶上的棂花早已殘缺不全,窗紙也破了幾個拳頭大的洞
這就是母後的居所?
晏清幾乎是踉跄着,沖向了木闆床的方向。
床上躺着的人瘦骨嶙峋,幾乎不成人形。
曾經榮冠大晏的甯貴妃,此刻面色蠟黃,眼窩深陷,雙頰更是沒有一絲血色。
頭發枯槁雜亂,宛如秋日衰敗的荒草。
雙目緊閉,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。
若非胸口仍有微微的起伏,晏清幾乎要以為
“母後——!”
她撲倒在床邊,雙手緊緊握住太後枯瘦如柴的手,淚水終于忍不住洶湧而出。
“母後母後您醒醒清兒來看您了母後”
蕭淩元站在門口,看着眼前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