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緒回籠，蕭淩元眼底已滿是寒意。
那段在神醫谷生不如死的記憶，每一次想起都會讓他的恨意更甚。
若非晏氏皇族昏聩多疑，蕭家何至于落得滿門忠烈屈死沙場！
蕭淩元眼底對晏清的恨意，幾乎要化為實質。
一旁的異族男子将蕭淩元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。
唇角無聲地彎起一抹極淡的弧度。
蕭淩元本就是屍山血海闖出來的，對于異族男子的意圖并非毫無察覺。
意有所指道：“當年承諾給你的事，我已盡數辦到。”
一字一句，清晰無比。
“堂舅，人要知足。”
異族男子聽到蕭淩元的話眸光微閃，笑意凝滞了一瞬。
但很快便又恢複正常。
他緩步走到蕭淩元先前用膳的軟榻邊，手指輕輕撫過鋪在榻上的白虎皮，皮毛光滑柔軟，是北疆極寒之地才能獵獲的珍品。
“北疆風寒刺骨，不比京畿的冬天有溫度。難怪你看不上這白虎皮。”
蕭淩元并未回頭看他，也沒打算回應。
異族男子見蕭淩元這副模樣，便不再多言。
轉身向殿門外走去。
走到門口似是又想到了什麼，停下腳步側過臉。
唇邊勾起一抹笑，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“阿元，月滿則虧。”
“你倒也不必把話說全。”
“堂舅改日再來看你。”
話落，異族男子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殿門之外，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殿内隻剩下蕭淩元一人。
他下意識緊緊握住了雙拳，怒意幾乎要控制不住。
另一邊，晏清從正殿離開後，便有些心緒不甯。
母後病重，聞太傅中毒，蕭淩元步步緊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