鮮血噴湧而出!
染紅了囚衣和刑場。
一顆顆曾經熟悉無比的頭顱,帶着不甘與愕然,滾落在地。
血水仿佛流成了河,在蕭淩元眼前彙聚,翻滾,要将他徹底淹沒。
蕭淩元死死咬着牙,将所有的痛苦和仇恨,悉數吞進了肚子裡。
回憶結束,蕭淩元緊握的雙拳,骨節“咯咯”作響。
刑部大牢空氣瞬間降至冰點,連燃燒的炭火似乎都黯淡了幾分。
所有人,都被蕭淩元身上驟然爆發的恐怖煞氣,吓得連呼吸都輕了幾分。
一滴淚毫無預兆地從晏清眼角滑落。
緊接着,第二滴,第三滴
晏清死死咬着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,可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洶湧而出,轉瞬便濕透了衣襟。
蕭淩元似有所感,緩緩轉過頭。
當他看到晏清滿臉淚痕,那雙因悲傷而微微泛紅的眼眸時,眼底微不可察地一動,神色複雜難辨。
隻是那份複雜,很快便被更深的寒意所取代。
他重新轉向烏蘭察爾,聲音冷冽如冰,不帶一絲情感。
“那個軍師是誰?”
烏蘭察爾的喉結上下滾動,眼中閃過一絲極緻的恐懼,嘴唇嗫嚅着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蕭淩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語氣肯定,不像是在詢問。
“所以,你們在忠魂壇祭奠儀式上埋伏炸藥,污蔑我弑君,便是為了讓我和晏氏皇族徹底反目,自相殘殺?”
他頓了頓,目光看向烏蘭察爾。
“北疆便可趁大晏内亂,坐收漁翁之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