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此,老奴便在蕭家做了廚娘,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林嬷嬷擦了擦眼角。
“老奴說這些,是想告訴陛下,老奴在蕭家待過幾年,對蕭家略知一二。”
晏清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幾分。
她看着林嬷嬷,等待着她的下文。
“當年的蕭家,并非傳聞中那般不堪,蕭老将軍忠勇愛國,蕭夫人更是菩薩心腸。”
林嬷嬷語氣懇切。
“至于蕭将軍”
她頓了頓,似在回憶。
“小時候的蕭淩元性子純善,溫潤有禮。”
“與如今殺伐果決、冷酷無情的模樣,判若兩人。”
晏清呼吸一滞。
純善?溫潤有禮?
這幾個字,如何能與那個深沉冷厲、手段狠辣的蕭淩元聯系在一起?
林嬷嬷仿佛看出了晏清的心思,繼續說道:
“老奴記得有一年冬天,京城特别冷,滴水成冰。”
“老奴剛入府不久,分到的冬衣單薄,又舍不得花錢添置厚的。”
“廚房的活計又多,夜裡常常凍得手腳僵硬,難以入眠。”
“有一天,老奴在後院劈柴,大約是凍狠了,不小心将手劃了一道大口子,血流不止。”
“當時管事婆子見了,非但不安慰,反而罵老奴笨手笨腳,耽誤了主子們用飯的時辰。”
“老奴又怕又冷,眼淚不争氣地掉下來。”
“就在那時,蕭小将軍恰好路過。”
“他看見老奴的窘狀,沒有像其他主子那樣視而不見,也沒有出言斥責。”
“他隻是默默地走過來,從懷裡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,遞給老奴,示意老奴按住傷口。”
“随後一言不發地走到管事婆子面前,不知說了些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