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皇帝，莫不是吃醋了？
這個念頭一起，蕭淩元心頭竟莫名地有些竊喜，連帶着看晏清那怒氣沖沖的模樣，都覺得有幾分可愛。
“陛下這是關心我？”
蕭淩元尾音微微上揚，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與試探。
晏清被他這句反問噎了一下，頰邊竟泛起薄紅，旋即被更大的怒意覆蓋。
“你放肆！”
晏清厲聲斥道，胸口因怒氣而微微起伏。
蕭淩元見晏清真有些惱了，不敢再過分逗弄，忙收斂了神色，舉起食盒在鼻尖輕輕一嗅。
果然，有一絲極淡卻勾人的甜膩香氣，與芙蓉糕本身的清甜截然不同。
“确有醉春樓的香。”
蕭淩元坦然承認，随即話鋒一轉，目光灼灼地看向晏清，“但這并非我沾染，而是這食盒。”
晏清冷哼一聲，并不打算理會。
蕭淩元難得地露出一絲窘迫，輕咳一聲解釋道。
“方才臣出宮，行至朱雀大街時，恰巧撞見了戶部王侍郎家的那位小王大人。”
“那纨绔剛從醉春樓出來，滿身酒氣熏香，走路又不看道，險些撞翻了臣手中食盒。”
“許是那時他袖間的香風，不慎蹭到了這盒子上。”
蕭淩元說得一臉坦然，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頓了頓，語氣認真了幾分，深邃的眼眸凝視着晏清，語氣真誠。
“我真的沒去醉春樓。”
晏清靜靜地看着蕭淩元。
戶部王侍郎家的公子？她也略有耳聞，确實是個眠花宿柳的浪蕩子。
晏清盯着蕭淩元看了半晌，見他神色不似作僞，言語間也無破綻，心中的那股無名火漸漸熄了下去。
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尴尬與局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