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，似在斟酌言辭。
“其中一位年過古稀的老商人，在反複辨認氣味後，遲疑着開口了。”
晏清的心提了起來，呼吸不自覺地放緩。
聞經武沉聲道：“老商人言，那炸藥引信上殘留的香料氣味，極其稀少。”
“其價比黃金，尋常人家莫說使用，便是聽聞也難。”
“京畿之内，更是罕有流通。”
晏清的眉頭輕輕蹙起。
“那老商人說，他此生也僅僅在二十年前，随一支北上的商隊行至邊境時，曾有幸在一位神秘的北疆貴人身上，嗅到過一次類似的氣味。”
二十年前。
北疆。
這幾個字眼如驚雷般在晏清腦中炸開。
聞經武見她神色有異，繼續說道：“除此之外，再無其他線索。”
他微微歎了口氣，帶着幾分無奈。
“看來，這炸藥來源的線索暫時是斷了。”
話音落下，聞經武擡頭，正對上晏清有些失神的目光。
此刻的晏清，秀眉微蹙，因為起得急，松松挽着的玉簪似乎有些撐不住滿頭發絲的重量。
幾縷青絲滑落，垂在瑩白的頸項與微敞的領口間，襯得那張平日裡本就清秀的面容，更加柔和了幾分。
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緻。
聞經武的心，毫無預兆地漏跳了一拍。
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耳根處血液上湧的熱度。
眼前的晏清竟讓他覺得有幾分女子之态
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劈入聞經武的腦海，讓他瞬間僵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