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微躬身,語氣不卑不亢。
“侍郎大人明鑒。”
“草民方才所言,并非無知狂悖之語,而是據實陳述。”
“草民認為,官鹽價高質劣,已令尋常百姓生計艱難。”
“而私鹽之利,數倍于官鹽,那些铤而走險販賣私鹽之人,多是被逼無奈,實乃情非得已,勢所必然。”
聞經武聲音清晰,條理分明。
李元照本就陰沉的臉色,此刻更是黑如鍋底,胸膛劇烈起伏,顯然已是怒火中燒。
他死死盯了聞經武半晌,眼神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剝。
終于,李元照像是再也按捺不住,猛地又朝聞經武逼近了幾步。
每一步都踏得極重。
李元照停在聞經武面前,語氣滿是輕蔑與怒意。
“好個伶牙俐齒!”
李元照咬牙切齒,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。
“看來你這個無官無職的白丁,倒比本官更懂鹽政了?”
他鼻翼翕動,顯然氣得不輕,卻又帶着一種病态的自負。
“既然如此,你敢與本官賭一局麼?”
此言一出,滿室嘩然。
衆人皆是屏息凝神,大氣都不敢出,目光在李元照和聞經武之間來回逡巡。
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辯論,而是上升到了一場賭局,一場關乎顔面與聲望的豪賭。
李元照見衆人神色,更添了幾分盛氣淩人。
他盯着聞經武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就賭你口中這‘勢所必然’!”
“本官倒要看看,這官鹽價,會不會跌!”
李元照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至于賭注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