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照臉上閃過一絲痛苦。
“本官自知理虧,隻能多番忍讓。”
“好在纖雲入了府,倒也真的安分守己,并不争風吃醋。”
“她每日晨昏定省,将本官的起居飲食照料得妥帖周到,比比府裡那些老人兒還要細心。”
“漸漸地,本官對她的戒心便松懈了許多,相處之下,竟也覺得她溫柔體貼。”
李元照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惘,似乎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。
“後來,她不知從何處聽聞本官常去問策樓,便時常鼓勵本官。”
“她說,‘夫君才高八鬥,學富五車,若能在問策樓那等雅士雲集之所一展長才,定能令滿朝文武刮目相看,仕途也能更加順遂。’”
李元照模仿着纖雲的語氣,臉上卻是一片火辣。
“她還說,‘些許賭注,不過是助興的彩頭,以夫君的智慧,定能無往不利,也好讓那些人看看夫君的魄力與眼光。’”
“本官本官一時被她捧得有些昏了頭,竟也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。”
“于是,在她的慫恿下,本官便開始更頻繁地在問策樓參與賭局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愈發艱澀:“起初用的是自己的俸祿,後來後來手頭緊了,她便提議提議用夫人庫房中的一些首飾。”
“她說,‘那些金銀玉器,放在庫房裡也是蒙塵,不若拿出來博個前程。待夫君日後飛黃騰達,再十倍百倍地補償夫人也不遲。’”
晏清聞言,眸中寒光一閃而逝。
聞經武依舊靜立,面具下的神情深不可測。
“本官本官鬼迷心竅,竟真的依了她!”
“每次去問策樓,便從夫人那些上好的嫁妝首飾中,取一兩件作為賭注。”
李元照的聲音充滿了懊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