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何嘗不知這束胸的壞處。
有時為了追查線索,需要大幅度的動作,這該死的束胸便成了最大的掣肘。
“蕭淩元已經知曉我的身份,隻是”晏清微微蹙眉。
“其他人,還不能知道。”
眼下并無兩全之策,隻能盡量減少穿戴的時間,或是想辦法改良這束胸。
林嬷嬷心疼地看着晏清,欲言又止。
她知道晏清肩上的擔子有多重,也知道這份僞裝有多麼不易。
沐浴過後,晏清換上寬松的寝衣,感覺整個人都松快了不少。
林嬷嬷卻沒有立刻去歇息。
她從妝台的針線笸籮裡,取出幾塊柔軟透氣的細棉布。
燈下一針一線,細細地縫制起來。
她想為晏清趕制一條新的束胸,用更柔軟的料子,更妥帖的裁剪,或許能讓她穿戴時,舒服一些。
夜深人靜,隻有燭火搖曳,以及針線穿過布帛的細微聲響。
不知過了多久,林嬷嬷又端來一碗尚冒着熱氣的甜羹。
“陛下,這是老奴用紅糖、桂圓和幾味活血化瘀的藥材熬煮的,您趁熱喝了,身上的淤青也能好得快些。”
晏清接過溫熱的瓷碗,一股暖流從掌心蔓延至心底。
甜羹入口,帶着淡淡的藥香和紅糖的甜糯,熨帖着她的腸胃,也溫暖着她的心。
“嬷嬷,辛苦你了。”晏清輕聲道。
林嬷嬷慈愛地笑了笑,搖了搖頭:“陛下說的哪裡話,照顧您,是老奴的本分。”
昏黃的燈光下,一人靜靜喝着甜羹,一人默默縫着衣物。
這份難得的溫馨與甯靜,此時顯得尤為珍貴。
第二天天未亮,林嬷嬷細心地為晏清整理着龍袍的衣襟,又托着那頂分量不輕的帝王冠冕,替她戴上。
昨夜新趕制出的束胸,用的是最柔軟的雲錦内襯,裁剪也更貼合,雖不能完全消弭束縛之感,卻比往日好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