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聽起來是在為烏蘭珍解圍,卻輕飄飄地将烏蘭圖雅之前所有的刁難,都歸結為了小孩子不懂事的玩鬧。
斥責是斥責了,卻不痛不癢,毫無任何實質性的處罰。
名為調解,實為偏袒。
作壁上觀,任由烏蘭珍被欺辱,再輕描淡寫地和稀泥。
這就是大晏皇帝的态度。
烏蘭珍把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。
垂在廣袖下的手,指節一根根收緊,死死地攥住了袖口的絲線,幾乎要将布料撕裂。
面上,卻依舊是那副完美無缺的柔順笑容。
她擡起頭,迎上晏清深不見底的眼眸,聲音溫婉依舊。
“陛下說的是,圖雅妹妹性情直率,我也甚是喜歡。”
早膳不歡而散。
接下來的幾日,烏蘭圖雅的刁難變本加厲,仿佛不把烏蘭珍逼瘋,就誓不罷休。
午後,烏蘭圖雅又帶着人闖進了碎玉軒。
“姐姐,我從北疆商人那裡買來些安神的香料,特意給你送來。”
烏蘭圖雅不由分說,便讓侍女将一個精緻的香囊,挂在了烏蘭珍的床頭。
烏蘭珍依舊是一副溫婉的樣子,笑着謝過。
可當晚,宮内守衛便以搜查刺客為名,包圍了整個碎玉軒。
為首的統領面無表情,從烏蘭珍的床頭,取下了香囊。
香囊被當衆打開。
裡面并非什麼安神香料。
而是一枚用黑沉沉的狼骨雕刻而成的小人,小人的心口處,用朱砂寫着一個清晰的“晏”字,背後還刻着晏清的生辰八字。
“魇鎮之術!”
守衛統領臉色大變,厲聲喝道:“北疆公主,你竟敢行此等巫蠱之術,意圖詛咒陛下!”
滿屋宮人瞬間跪了一地,吓得瑟瑟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