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她變了。”
“變了?”
蕭淩元咀嚼着這個詞,眼底的嘲諷愈發濃重。
“嫁入蕭家後,你父親待她極好。”
烏蘭布統的聲音依舊機械,卻吐露出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。
“那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溫暖和尊重。”
“她不用再跪着聽訓,不用再挨餓受凍,更不用再作為誰的影子,活在不見天日的角落。”
“你父親陪她吟詩作畫,策馬同遊。”
“他們很恩愛。”
“恩愛”兩個字,從這個罪魁禍首的嘴裡說出來,顯得格外諷刺。
蕭淩元幾乎能想象到,母親小心翼翼,終于可以為自己而活的喜悅。
“她漸漸地真的愛上了蕭将軍。”
“她開始為自己打算,想要徹底擺脫北疆的控制。”
“醉春樓,就是那個時候她親手建立的。”
“那是她為自己打造的根基,是她反抗王庭的資本。”
原來,醉春樓的背後還藏着母親如此深沉的決絕與期望。
蕭淩元擡眼環視這陰森的暗牢,心中五味雜陳。
“所以,一枚棋子生出了自己的思想。”
蕭淩元替他說了下去,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你們便覺得她不聽話了,不好掌控了,對嗎?”
烏蘭布統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“是。”
“烏蘭勒察覺到了她的變化,也察覺到了醉春樓的存在。”
“他認為,烏蘭明珠這枚棋子已經廢了。”
“非但無用,反而可能成為王庭的威脅。”
“所以,他向父親和母親提議”
“與其讓她成為威脅,不如徹底毀掉她。”
“毀掉她,以及她所珍視的一切。”
“也就是蕭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