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副故作堅強的模樣,像一根針,狠狠紮進了聞經武的心裡。
他想起了養心殿裡,那個總是清冷孤傲,将所有苦楚都獨自咽下的晏清。
一股無名火,夾雜着莫名的心疼,騰地一下燒了起來。
聞經武低斥一聲,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硬。
“跟我走!”
他不再給阿绾任何拒絕的機會,轉身便朝着街角最大的醫館回春堂走去。
阿绾愣在原地,看着聞經武寬闊而堅定的背影,鼻頭一酸,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她猶豫了片刻,最終還是咬着牙,小步跟了上去。
回春堂内,藥香彌漫。
老大夫撚着胡須,為阿绾仔細檢查着手臂。
“嘶姑娘家家的,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?”
老大夫一邊搖頭,一邊拿出夾闆和傷藥。
“右臂骨裂,萬幸沒有錯位。但這些瘀傷,像是被人用力擰的”
聞經武站在一旁,聽着老大夫的話,臉色一寸寸沉了下去。
目光冷得像冰。
老大夫為阿绾正骨上藥,疼得她冷汗涔涔,嘴唇都咬出了血印,卻始終沒吭一聲。
聞經武隻覺得自己的心又悶又痛。
他懷裡那隻裝着白玉镯的錦盒,此刻也硌得他心口生疼。
待老大夫處理好一切,開了藥方。
聞經武付了銀子,才扶着阿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現在,可以說了嗎?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。
阿绾低着頭,絞着衣角,沉默了許久。
淚水,一滴一滴,砸在手背上,暈開一小片水漬。
“我爹他好賭”
阿绾的聲音破碎而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