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淩元指尖輕敲着桌面,目光淡漠地落在翠歡身上。
“起來吧。”
“陛下近來如何?”
翠歡垂着頭,聲音壓得極低,仿佛怕驚擾了什麼。
“回主子,陛下一切安好。”
“隻是”
蕭淩元敲擊桌面的手指一頓,擡眸看向翠歡。
“隻是什麼?”
翠歡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,似乎在畏懼蕭淩元無形中散發的壓迫感。
“隻是,聞太傅家的公子近來與陛下走得有些近。”
聞經武?
蕭淩元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。
“一個黃口小兒罷了。”
翠歡的頭埋得更低了。
“可可陛下将自己親手編的劍穗,贈予了聞大人。”
書房内的空氣,驟然一凝。
蕭淩元嘴角的弧度,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劍穗?
原來,是給聞經武的
翠歡頓時感受到周遭的溫度仿佛都降了下來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她不敢停,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。
“聞大人也贈了陛下一隻羊脂白玉镯,陛下日日都戴着很是珍視。”
“咔嚓——”
一聲脆響。
蕭淩元手中的狼毫筆,竟被他生生捏斷。
墨汁濺出,在他手背上留下幾點刺目的墨迹。
蕭淩元緩緩擡起眼,眼裡無半分暖意,隻剩下令人膽寒的冰冷與陰鸷。
“你說什麼?”
翠歡許久未曾見過蕭淩元這般戾氣,是一種從屍山血海裡淬煉出的殺伐之氣,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翠歡雙腿一軟,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身子抖如篩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