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足之蟲,死而不僵,遑論北疆這般複雜的地方。
吩咐完所有事,蕭淩元讓破風送墨菊從後門離開。
墨菊站在蕭淩元面前,躊躇不決。
見她不走,蕭淩元意識到墨菊有事卻不敢說。
這般猶豫,他能猜想到的,肯定和晏清有關。
蕭淩元直起身,兩眼如同黑豹墨色的瞳孔,直視她。
“說!”
聽到他的低吼聲,墨菊隻能低下頭說道。
“阿绾傳來消息今日林嬷嬷出宮去見聞經武倆人秘密交談良久。”
“随後,聞經武讓阿绾收拾财物,夜裡阿绾從聞經武書房裡找到一副去嶺南的路線圖。”
“阿绾推測,聞經武要帶陛下逃出宮,去嶺南”
話音未落,墨菊就察覺到書房裡死寂一片。
蠟燭爆出燈花,輕微的響聲在房間裡猶如雷電響聲!
“哐當。”
蕭淩元一腳踹開身前的書桌,毛筆噔噔滾落在地上,硯台裡的墨潑在北疆地圖上,泅出一片黑黝的水迹。
蕭淩元站在地圖前,肩膀劇烈起伏,緊緊抿唇不發一言,指節握得發白,眼中情緒似海濤洶湧的暴風雨。
“逃?”
淩元低沉沙啞的嗓音如地獄的無常,冰冷刺骨。
他現在做的一切仿佛一場荒誕的自我感動。
為了她不惜打亂自己在北疆多年的布局,幫她報仇殚精竭慮,出謀劃策,隻為讓她得償所願。
她卻想着和另一個男人抛棄一切,遠走高飛?
蕭淩元如遭背叛,剛才種種計謀此刻在腦中不斷盤旋,似乎嘲諷他對晏清如何谄媚獻寵。
蕭淩元嘗到了口中血腥味,冷哼一聲,吐出一口血沫。
“她想逃,我倒要看看,聞經武那種蠢貨,能想出什麼辦法助他逃出宮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