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擡手撫過芷妃的發簪：“她從不戴這麼華麗的首飾，總是一支木簪，素淨得很。”
芷妃心頭一顫，連忙道：“那臣妾明日就換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蕭晏打斷她，“你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他轉身走向床榻，聲音疲憊：“睡吧，朕累了。”
芷妃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側，聽見他在黑暗中低語：“她會恨朕嗎？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她那麼善良，大概連恨都不舍得吧。”蕭晏自嘲地笑了，“真是……傻透了。”
芷妃不敢接話，隻感覺枕邊一片濕潤。
芷妃的受寵引起了前朝後宮的軒然大波。
雲丞相在朝堂上直言進谏：“陛下為一宮女神魂颠倒已是不該，如今又封個替身為妃，實在有損皇家威儀！”
蕭晏冷笑：“雲愛卿管得倒寬，怎麼，朕連寵幸誰都要經過你同意？”
雲丞相跪地：“老臣不敢！隻是那洛瑜已死，陛下何苦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蕭晏猛地将奏折砸下，“誰準你提她！”
朝堂一片死寂。
下朝後，蕭晏徑直去了錦華宮。
芷妃正在繡香囊，見他來了慌忙起身相迎。
“在繡什麼？”蕭晏拿起半成品的香囊，針腳細密，上面是朵含苞待放的荷花。
芷妃柔聲道：“臣妾見陛下近日睡不安穩，想做個安神的香囊……”
蕭晏的眼神忽然柔軟下來：“她也會這個。”
他輕撫香囊，“不過她繡的是青竹，說是與朕的氣質相配。”
芷妃咬了咬唇：“那臣妾重新繡……”
“為何要重繡？”蕭晏放下香囊，“荷花很好。”
他忽然問道：“對了，你可會做桂花糕？”
芷妃眼前一亮：“臣妾會！陛下想吃，臣妾這就去做！”
蕭晏搖頭：“不用了。”
他望向窗外，“再像……也不是那個味道。”
當晚，蕭晏留宿錦華宮的消息傳遍後宮。
雲知鸢終于按捺不住，
春日的陽光透過窗棂灑在藥廬的案幾上，洛瑜正專注地研磨藥材。
“這味決明子要研得再細些。”喻書白站在她身後，俯身握住她的手示範，“這樣力道更均勻。”
他的呼吸拂過她耳畔，帶着淡淡的藥草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