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買，必須買！”
母親一步橫在我面前：“你今天不買，休想出這個門。”
“就是，那平闆是我應得的！”
弟弟見母親撐腰，一把抱起那台價值不菲的平闆，對着店員和我大喊：
“我就要這個，今天不給我買這個平闆，我就住這兒不走了。”
這景象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，竊竊私語聲開始響起。
母親見狀，眼睛一轉，開始了表演。
她捶胸頓足，然後整個人就往光滑的地闆上一癱：“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，攤上這麼個混賬女兒，黑了心肝啊，連親弟弟的辛苦錢都要用光。現在給弟弟買個學習用的平闆都不肯，老天爺你開開眼吧。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……”
所有顧客的視線都聚焦過來。
“什麼人啊這是？”
“當姐姐的這麼吝啬？不給弟弟買東西？”
“聽說是偷偷用了弟弟打工的錢。”
“啧啧，真沒良心。”
“看那當媽的哭得多慘，這女兒太不像話了。”
幾個年輕顧客已經偷偷掏出了手機，鏡頭明目張膽地對準了我們。
“曝光她，拍下來發網上。”
“對，這種沒孝心，黑弟弟錢的吸血鬼，讓大家看看。”
“連親媽都氣成這樣了，真不是東西。”
“還尊老愛幼呢？畜生不如。”
面對其他人的鏡頭，店員尴尬又無奈地上前小聲勸說：“女士，要買就付錢，要鬧請别在這兒鬧太難看，我們還要做生意。”
我看着弟弟緊緊抱着平闆挑釁的眼神，以及母親在地上虛僞的哭嚎。
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，一股前所未有的暴烈火焰更是直沖天靈蓋。
“好，我給你們看看證據，看看是你們的心是黑的，還是我的錢是黑的。”
我解鎖了自己的手機屏幕。
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，點開銀行app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