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還沒說完，聲音已經低得像要消失。
“呵。”
嗤笑從我嘴裡發出：“原來是你那個寶貝女朋友花了呀，你倒好，把屎盆子直接扣我頭上了？你的辛苦錢被人花個精光，轉頭就栽贓你親姐？”
剛才還義憤填膺對着我舉手機的圍觀人群，他們的表情從憤怒現在已經變成了尴尬，甚至帶上了幾絲同情和了然。
“各位都看清楚了吧？”
我的聲音不高，卻清晰地穿透空氣：“到底是誰拿了誰的錢？是誰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人？”
“走，回家，都給我回家”父親猛地低吼一聲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。
他一把收起我的手機，幾乎是用拖的，拽住還傻站着的弟弟就往店外沖，力氣大得讓弟弟一個踉跄。
母親也反應過來，壓低聲音：“走走走，快走，别在這兒讓人看笑話，丢死人了。”
弟弟被父親連拖帶拽，還下意識地回頭想去看展台上那台已經被冷落的平闆電腦。
“啪！”
一聲極其響亮的耳光聲挨到弟弟臉上。
弟弟直接趔趄了好幾步，左臉上瞬間浮起清晰的五道紅痕。
“回家。”
母親被這一巴掌驚得倒抽一口氣，再也顧不上别的。
身後隐約還能聽到店鋪裡終于有人抑制不住的小聲議論和指點。
5
回到家，關上門。
父親喘着粗氣，再次翻出那張消費明細截圖，死死地盯着屏幕。
他直接念着冰冷的數字和商家名：
“小甯，香煙專賣店，軟華子，700。”
父親眼神銳利如刀地釘在弟弟身上：“煙？你女朋友還吸煙？”
緊接着：“還有小甯，商場限量版籃球鞋，1899，男的穿的。”
到這裡，他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調：“還有刮胡刀。這玩意兒你女朋友還用？她也刮胡子？”
母親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屏幕，臉上閃過一瞬間驚訝，但幾乎是立刻就被另一種情緒替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