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不打一處來。
母親揚起手。
我還以為她會打弟弟一巴掌。
沒想到隻是狠狠朝着弟弟的肩膀扇了一下。
“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,丢人丢到姥姥家了,我的老臉都讓你丢盡了。”母親聲嘶力竭地罵着。
弟弟下意識地縮緊了脖子,眼神躲閃。
小區的早市已經開始熱鬧,來往的目光從探究漸漸變得鄙夷和了然。
7
那晚之後,家成了一個徹底分崩離析的冰窖。
我當晚就拖着行李箱搬去了公司附近便宜的酒店。
熬了整整一個通宵,用酒店公用電腦艱難恢複了部分數據,又自己墊錢買了台配置勉強夠用的新電腦,憑着記憶和對項目方案的深刻理解,終于在淩晨四點将那份殘缺卻關鍵的升級方案趕了出來。
雖然遲了幾小時,但負責項目的副總看到郵件後,清晨七點就給我打來了電話。
“王怡?”
副總的聲音透着一絲熬夜後的疲憊,但更多的是鄭重:
“郵件我看了。情況老李都跟我緊急彙報了。非常時期,你處理得相當及時,方案核心思路也完全正确。硬是在這種突發狀況下把坑填上了,不容易。”
副總下一句話讓我呼吸一滞:“原定升級節點不變,你頂上去,做項目副負責人。明天下午總部有個關鍵技術協調會,你跟我一起去一趟g市,你唱主角,時間緊,今天就出發。機票行政給你訂好,那邊公司有配套公寓,你安心用。”
項目副負責人。
哇哦,爽!
我用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,迅速收拾行李。
口袋裡的車鑰匙堅硬地硌着手指,這次,它無法再被搶走了。
在g市的日子忙碌得像個陀螺。
不過技術協調會異常順利,我的方案得到了總部的充分認可。
直到一個傍晚,我加完班回到公寓,手機屏幕亮起,顯示着母親的來電。
心沉了沉,接通。
“喂?小怡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