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月注意到畫像角落的批注:“宸妃死時,口鼻有黑血,似中了毒。”而卷宗裡記錄的死因卻是“急病”。
“第三件事,威遠大将軍兵敗。”景澄的聲音凝重起來。
李淮月突然知道為何景澄之前那般眼神複雜了。
景澄歎口氣,說道:“那年深秋,威遠軍在漠北被柔然和錫伯聯軍夾擊,幾萬大軍全軍覆沒。逃回來的士兵說,當時糧草斷了三日,弓箭也用盡了。”
後面的事情李淮月也知道。
景澄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:“掌管糧草的甯國公因此獲罪。”景澄補充,“就是我家。”
“全家獲罪?”
景澄點頭。
李淮月終于聽他親口說出了這段往事。
那麼大的事情,她小時候模糊聽過。也知道自己嫁的人是獲罪的甯國公府的後人。
過程竟是這樣!
“甯國公府被抄家時,搜出了與太子往來的書信,上面提到‘糧草暫緩’。高祖認定是太子故意斷了威遠軍的糧,因此也更加不得高祖青睐。”
李淮月将這三件事串起來,隐約覺得有條暗線。
錦州洪水的暴民懂陣法,寵妃暴斃得蹊跷,威遠軍的糧草斷得刻意,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背後操縱,而矛頭最終都指向了先太子。
“最後一件事。”景澄翻到最後一頁,目光緊緊鎖住李淮月,“年末,先太子被指認聯合外敵謀反,廢為庶人。”
李淮月瞪大眼睛。
景澄說道:“除先太子被關在宮中外,太子府的人一夜之間消失,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