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月換了副崇拜的表情,眼睛裡晶晶亮:“安大人的略懂皮毛,恐怕也是我等難以企及的。”
堂堂一國長公主,向來驕縱跋扈,竟然這樣低聲下氣。
安越楓先是震驚,又見對方滿心滿眼都是他。
遂又驕傲起來。
果然,就算是長公主又如何,還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樣,都愛慕他!
便放下警惕,與李淮月大談特談古籍。
李淮月見他一副極力顯擺的樣子,差點把早飯吐出來。
兩人相談甚歡,一不小心都差點錯過賞花時間。
李淮月有意無意地提起錦州:“前幾日聽燕王說,錦州的牡丹開得極好,可惜當年洪水後,許多名種都絕了迹。”
安越楓端酒杯的手頓了頓:“殿下也喜歡牡丹?下官在江南時,曾見過一種‘墨玉’,黑如漆,紅似血,據說是從錦州傳過去的。”
“哦?那一定很名貴。”李淮月笑道,“安大人倒是對此花了解。”
“不過,聽聞洪水前,也就是高祖十六年,錦州的牡丹各種品種都有的。”
李淮月上下打量他,見他突然緊張皺眉,安撫道:“不過你我當時都太小,沒有機會看到當年盛世。”
安越楓的笑容僵在臉上:“殿下怎麼突然說起這個?”
“随口聊聊。”李淮月狀似無意地翻着手中的詩集,“那年還有暴民入宮,聽說殺了不少宮人,連戶籍都亂了套。”
安越楓的目光閃爍:“都是些陳年舊事了,提起來徒增煩惱。”
宴席過半,李淮月借口更衣,走到别院的假山後。景澄早已等在那裡,玄色常服與陰影融為一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