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明白,昨夜李淮月那句“小心些”,語氣竟與當年陸昭惜的叮囑如出一轍。
公主府,李淮月正對着銅鏡梳妝。她白玉般的手指撫摸桌上的那封信,心想:景澄這制假倒是可以。
旁邊的侍女為她绾起長發,鏡中的女子眉眼沉靜,羨慕道:“公主與皇上感情真好,隔幾日就要去探望。”
李淮月笑而不語。
巳時三刻,李淮月的儀仗停在了乾清宮門口。
内侍通報時,她聽見殿内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,緊接着是李斐壓抑的怒吼:“廢物!連個内賊都找不到,留你們何用!”
“皇兄這是怎麼了?”她故作驚訝地撿起奏折,明知故問。
柔然戰敗已久,這麼久了,還沒查出來是誰洩露了秘密,當然生氣。
李斐臉色難看,掩飾道:“沒事。”他驚訝李淮月近日進宮來的勤:“你怎麼來了?”
李淮月将那封信放在案上,動作緩慢而鄭重:“昨日整理從景澄的舊物中找到的。”
李斐的目光就被裡面的信紙牢牢吸住。
那是幾封泛黃的信,信封上寫着“景澄親啟”,落款是“白承宇”。
李淮月注意到,李斐握着茶盞的手指猛地收緊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“白承宇?”李斐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那個太子府的長史不是早就不見了嗎?怎麼會有信留給景澄?”
“我也覺得奇怪。”李淮月故作疑惑地拿起信紙。
李淮月故意裝作疑惑。“不過看内容,似乎是說他在老宅藏了些東西,與當年先太子的事有關。”
李斐聽到先太子,眼神不經意慌亂,僅在一瞬間,被李淮月捕捉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