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瑾再也忍不住,摘下冠冕跪在丹墀:“父皇!三百餘百姓,隻因一名士兵誤射便慘遭屠戮,臣請父皇徹查此事,還死者公道!”
滿朝文武嘩然。
誰都知道皇帝最忌皇子幹政,更何況是質疑他的決斷。
“放肆!”先皇将玉圭砸在龍案上,碧綠色的紋路上頓時沁出指痕,“一群亂民沖撞皇城,殺之何錯?”
李瑾被問住。
“你身為太子,不思維護皇權,反倒為亂黨鳴冤,是想讓天下人笑朕教子無方嗎?”皇上的質問讓他啞口無言。
“可他們隻是想活命!”李瑾擡起頭,眼眶通紅:“父皇常教臣‘民為邦本’,為何到了錦州流民身上,就成了‘亂黨’?”
“以下犯上!”皇帝氣得渾身發抖,指着殿門怒吼:“将太子禁足東宮三個月,無朕旨意不得出!”
至此,先太子都未曾服軟,先皇也從未消氣,父子間有了隔閡。
看着當值的記錄,李淮月和景澄對視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歎息。
之後大家都知道了,太子禁足的旨意傳遍京城。
當時的李斐還僅僅是個被遺漏的皇子,隻是協理太子做國庫對賬、禮儀的事情。
太子被禁足的旨意,對他而言,是蟄伏多年等來的第一道曙光。
不到一個月,:太子所掌的崇文館、司經局等職,暫由李斐代理。
先太子的仁慈,與這深宮的血腥格格不入。
而後謠言四起,太子聲譽轟然而塌,百姓都在讨論這件事:
“聽說了嗎?錦州的流民是太子下令殺的,陛下嫌他太狠才禁足的。”
“可不是嘛,聽說太子還親手斬了帶頭的亂黨,手段真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