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這些交給孫飛吧。”李淮月将玉佩和卷宗推到景澄面前,“西北軍是他的根基,由他出手最合适。”
威遠侯府的書房裡,孫飛正對着西北地圖發呆。
斷掉的左臂隐隐作痛,像是在提醒他這次埋骨柔蘭的弟兄。
聽到景澄來訪的消息,他沒有起身,隻是冷冷道:“甯國公又有什麼指教?”
景澄将卷宗放在桌上,聲音低沉:“張彪是内鬼,蘇氏是他的妾室,也是李斐安插的眼線。”孫飛的目光落在卷宗上,指節猛地攥緊。
孫飛想起當年張彪還是個小兵時,曾得意地向弟兄們炫耀,說他的家鄉,說他的青梅竹馬。
那時的張彪,眼裡還閃爍着對未來的憧憬,怎麼也想不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。
“李斐用蘇氏要挾他?”孫飛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。
卷宗裡記載,蘇氏落難後,張彪曾多次想找回蘇氏,但大海撈針無能為力,直到有人帶着蘇氏出現在他面前。
“不是要挾。”景澄說道,“有人還承諾,隻要他配合傳遞布防圖,就幫蘇家平反,讓蘇氏光明正大與他在一起,做他的正頭娘子。”
孫飛忽然笑了,笑聲裡滿是悲涼。
他想起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弟兄,想起孟英傑躺在床上的樣子,他們用性命守護的疆土,竟敵不過一個樂妓女子。
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孫飛站起身,獨臂按在桌案上,“多謝告知。”
他的語氣裡沒有了往日的跋扈,隻剩下沉甸甸的責任。景澄離開後,孫飛立刻召集了幾個心腹舊部。
這些人都是跟着他從西北拼殺出來的老兵,對他忠心耿耿。
當孫飛将張彪的罪證擺在他們面前時,有人氣得一拳砸在牆上:“這個叛徒!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,孟将軍兵敗那天,他負責的左翼防線退得最蹊跷!”
“侯爺,下令吧!”另一個老兵拔刀出鞘,“我們現在就去把張彪綁來,讓他給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