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不打探我的過去,卻在我偶爾流露出疲憊時,恰到好處地給予支持和溫暖。
他會說:“林晚,你已經做得很好了,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什麼。”
和他的相處,讓我第一次體會到,一段健康的感情,是滋養,而不是消耗。
在一次媒體專訪中,有記者小心翼翼地問起我那段轟動一時的往事。
我對着鏡頭,平靜而坦然地笑了。
“那段經曆,讓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,但也讓我更深刻地懂得,一個女人,首先要學會愛自己,才能擁有愛别人的能力,和被愛的資格。你的價值,由你自己定義。”
我的故事,我的設計,因為這段經曆,被賦予了更深層次的意義,激勵了無數在感情和生活中掙紮的女性。
一個冬日的午後,我收到了一個來自療養院的陌生快遞。
裡面是一封信。
信封上的字迹,歪歪扭扭,是陸斯年的。
我拆開信,平靜地讀完。
信裡,是他遲來的、毫無意義的道歉和忏悔。
他說他錯了,錯在自私,錯在懦弱,錯在把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。
他說他到死才明白,他親手毀掉的,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待他的人。
他說,若有來生,希望能好好補償我。
我讀完信,沒有憤怒,也沒有悲傷。
隻是輕輕地,将那封信,連同那段早已逝去的往事,一起放進了碎紙機。
幾天後,我從共同朋友那裡得知,陸斯年病逝了。
陸晚晴在獄中聽到哥哥的死訊,據說當場昏厥,她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和念想,徹底崩潰。
而我,正站在米蘭設計周的展廳裡,我的作品“新生”,作為主打展品,陳列在最顯眼的位置。
溫暖的射燈,像陽光一樣灑在我身上。
我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、來自世界各地的欣賞者,内心一片甯靜。
我的人生,在告别了腐朽的過去之後,終于徹底翻開了,嶄新的一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