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段清晰的錄音,響徹整個法庭。
是陸晚晴的聲音,尖銳而刻薄:
“哥,你可想清楚了!你現在這個樣子,身邊離了人怎麼行?林晚那個女人靠不住的,她心裡隻有她的工作!你要是把财産留給了她,她轉頭就找别的男人跑了,誰還管你死活?”
“你隻有我一個親妹妹!把财産都給我,我才能安心照顧你啊!不然我哪有錢給你請護工,買進口藥?”
錄音的背景音裡,夾雜着陸斯年微弱的、猶豫的咳嗽聲。
真相大白。
全場嘩然。
閃光燈瘋狂地閃爍,對準了原告席上那個面如死灰的女人。
“不!不是的!這是僞造的!是她陷害我!”陸晚晴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,狀若瘋癫。
但一切都晚了。
陸斯年被作為證人,用輪椅推了上來。
他比上次見面時更加憔悴,整個人縮在輪椅裡,不敢看我。
我站起身,第一次在法庭上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裡。
“陸斯年,我問你,我們在一起十年,你是不是多次以身體不适、工作壓力大為由,讓我承擔了大部分的家庭開銷和家務勞動?”
他嘴唇哆嗦着,支支吾吾,說不出話。
“我再問你,你在向我哭窮,讓我為你墊付資金的時候,你名下那張存有五十萬的銀行卡,為什麼從來沒有告訴過我?”
我将一張銀行流水單據,拍在證人席上。
那是周律師通過合法途徑查到的,陸斯年隐瞞的個人存款。
陸斯年猛地擡頭,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慌。
他大概從沒想過,一向“單純好騙”的我,會把事情查得這麼清楚。
庭審結束,法官宣布休庭,擇日宣判。
我走出法庭,陸斯年被人推着,在我身後聲嘶力竭地喊我的名字。
“晚晚!林晚!你聽我解釋!我錯了!我真的錯了!”
我沒有回頭。
陽光刺破雲層,照在我的臉上,有些晃眼。
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天,終于要亮了。
07
法院的判決很快下來了。
我勝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