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身邊護衛越來越少,覃淩康緊緊身上的行囊,帶着幾個人闖入這條暗巷,一腳踹開門,刀挾這家人提供避身之所。
等外面的喊殺聲漸漸稀落時,覃淩康才走人,走前還拿這家的狗撒氣,一刀砍下來狗頭。
狗在他們進門的時候就吓得不敢叫了啊,何必濫殺無辜呢?所以不怪這家人賣他。
喬楚等人順着這家人指的方向,順着屋頂沿着血迹一路尋找,最後找到一處城牆,覃淩康等人顯然是走門無望,預備越牆而逃了。
然後她就看見兩個人影在對峙,其中一個是元溱,另一個看長相氣度就是覃淩康了,因為其他人不值得世子爺親自迎接。
倆人暫未開戰,正在對話。
覃淩康:“你假的吧,英王世子不是一年前死在我們涼國手裡了嗎,哈哈哈!”
元溱:“托胡楊城的福,承蒙覃大帥照拂,我在涼國軍中休養了一年,剛回到父王身邊。”
覃淩康努力觀察他,有些眼熟:“你是歐陽固身邊的那個參謀士官?”
元溱微笑:“正是在下,軍中用名王大壯。”
覃淩康氣郁:“這個歐陽固眼太拙,果然該殺。”
元溱稍稍為歐陽固哀悼一下,歐陽固是個好人,好人沒有戰死,居然是死在自己人手中。
覃淩康:“此役是我大意了。來吧,亮出你的劍,讓我看看元奚鳴的兒子是個什麼貨色。”
元溱并不被激将着惱,也不拔劍,“大意?你不該這麼淺薄吧。”
覃淩康一愣,哈哈笑道:“原來都是你們步步為營,一點點給我鋪好的路?看來城中天狗吞日的謠言是你們散布的了。隻是你們如何預料到會有天狗吞日?”
元溱:“正是。天機不可洩漏,你們涼國沒有這樣的人才。”
覃淩康略一垂首,慢慢道:“你在我軍中這一年,應該把我的軍事部署和戰線地形研究透了。所以你們有足夠的膽量去沖擊守衛力量薄弱的郏夏據點,再迂回進攻胡楊城,打我個措手不及。”
元溱仍舊是微笑,“多謝你肯定。”
覃淩康歎氣:“進城後你又利用對地形和布防力量的熟悉,擊潰我們各方兵力。真是後生可畏啊,覃某佩服。隻是你也未必能做到萬全吧,不出所料的話,信安府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了。”
不就是策反了信安府守軍都司梁泗町嗎,可惜你知其一不知其二,元溱調皮的眨眨眼睛:“你猜。”
覃淩康望着他朝氣蓬勃的面容,心說自己老了,大約是該退了,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。
可他涼國朝中比他年輕許多的濮陽荀,正對他虎視眈眈。
大約今天要戰死在這胡楊城了,覃淩康望望燈火通明的城牆,擡起烏月刀,“那就決一死戰吧!”
元溱不着急,“我們還給你備了大禮,你回頭就知道了。”
覃淩康一怔,這話内容太多,大禮,回頭就知道,難道不預備拼個你死我活?
拼啊,你可是我朝頭号敵人,哪能輕易放過你,元溱亮劍出鞘。
他身後的趙景天忍不住開口:“元溱,我來吧,你的左肩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