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景天一頓,眼瞅着元溱緊随喬楚其後飛下城牆。
這是讓他清理覃淩康殘部?趙景天橫過長槍怒喝:“老子來也!”
剛清理掉一個他就明白了,元溱不是失手放走覃淩康,隻是借着有傷順勢而為罷了,而喬楚居然早就明白他的意思,所以吩咐人在城牆下準備好了馬匹,給覃淩康的和他們自己的。
在城牆上演完打不過,估計一會兒在路上還得演個追不上。
靠,他早就說過八百遍了,他倆是一對狗男女,心有靈犀的那種狗男女!
但他趙景天領悟力也不差,做戲做全套,這對狗男女前腳放走覃淩康,他就後腳放走他部下,讓演員們都到位,免得戲太假露破綻,反正放走覃淩康的責任不用他扛。
拿定主意後,趙景天放水放的嘩嘩的,他是配角,演技差點無所謂。
胡楊城外東北方向,十幾匹馬一路狂追,慢慢拉開距離,最後隻剩下前面的覃淩康和後面五十米的元溱喬楚二人。
喬楚收收骝沙馬的速度,瞥一眼領先她半個身位的元溱,心說覃淩康是年紀大了腰疼吧,騎得這麼慢。
再慢她都要忍不住出手了,要不萬一不遠處有眼睛看着他們故意放走覃淩康,這就不好交代了。
“他腹部傷的深。”元溱似是知道喬楚在想什麼,回頭解釋道,接着加快速度向覃淩康追去。
在喬楚的視線中,他很快追上覃淩康,兩人馬上砍殺幾個回合,然後元溱滾落下馬,覃淩康趁機揚長而去,終于隐藏在一個下坡裡不見了。
“世子爺!”喬楚趕緊驅馬向前。
元溱左臂上被覃淩康劃了一刀,有血滲出。
喬楚趕緊割下自己衣擺撕成長條給他包紮,咱能換個胳膊造嗎,每次受傷都是左邊
包紮完她望望四周,元溱說道:“沒人跟上來,不追了。”
你是老大你說了算,喬楚早就累的不行,無非是強撐着一口氣罷了。
她骨碌躺在稀疏的草地上,仰望着漫天閃爍的星子長長出口氣,這場戰事終于可以暫告一段落了。
元溱也跟着躺下,“我為什麼放走覃淩康,你知道的。”
我當然知道,要是擒拿或幹脆殺掉覃淩康,那涼國國師濮陽荀豈不是再也沒有對手,在朝中一手遮天?
濮陽荀善于國計民生,涼國哪怕失去胡楊城,也最多是失去奪來的城池,在他這樣的人眼裡不算什麼大損失,還不如龜縮戰線減少軍耗,一心向内謀求發展。
涼國要是壯大起來,于我們這邊沒有任何好處。
換句話說,濮陽荀雖然從文不從武,他的殺傷力未必小于覃淩康。
所以還是放覃淩康回去和他鬥吧,鬥得昏天暗地才好,涼國越亂,我們的邊境就越安全。
何況回去還有世子爺送他的大禮呢。
覃淩康好悲催,喬楚忘記倆人之前的尴尬和龃龉,撲哧笑出聲,“覃淩康應該看出世子爺有意放水,沒準這會兒還感激着您呢,可惜回去後就會徹底傻眼”
“說‘你’。”她話未完就被元溱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