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溱:“既是讓涼國膽戰心驚,那我方鎮守郏夏一帶的人勢必壓力巨大,危險俱存。”
喬楚收回佩劍,轉頭從案上拿出兩份文書,“這是末将的奏函,一份是推進郏夏據點的奏請,請世子轉交老王爺;一份是末将請求留在北境鎮守胡楊、郏夏、平化戰線的奏請,請世子爺回京後轉交聖上。”
元溱瞳孔驟然收緊,“你不跟着我們回京?”
喬楚固執的捧着那兩份奏函,低頭道:“喬楚立志以軍功重振喬家,如今來北境不過一個來月,哪能輕易回京?聖上所封明威将軍,既是表彰也是壓力,喬楚不想辜負聖上的一片苦心。”
見元溱不動,她幹脆把奏函放元溱手裡,目光堅定的看着他道:“老王爺和世子爺要班師回京,必然會帶一大批将官回京領賞,屆時涼國瞅準這個空檔反撲怎麼辦?必須得有我這樣的人在,守着最關鍵的胡楊城,這是用我們所有人的心血才打下來的城池。”
說完退後兩步恭敬道:“請世子和老王爺滿足喬楚的心願。”
她顯然是主意已定了,也是個極其有主見的人,元溱無奈至極,隻得接過那兩份奏函。
“隻是這樣,便要分開了。”
“世子爺,您說什麼?”喬楚沒聽清。
“沒什麼。”元溱後退兩步,抱拳道:“喬将軍心中有家國大義,本王自愧不如。”
他隻有在非常鄭重其事的時候才自稱本王,喬楚心底一熱,趕緊還禮,還下意識的還了個女子的福禮。
元溱不動聲色的受了這禮,然後告辭,門口田勢坤差人來喊他了。
出門後他跟想起什麼似的複又回來,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,“這是胡楊城最大的胭脂坊出産的蜜膏,擦臉上的,說對付荒地風沙最管用,給你你和秋姑娘用。”
說完頭都沒回出門了。
“多謝世子。”喬楚無語,說來搞笑,世子爺在軍中送她胭脂水粉,這是終于明白她是個女人了嗎,還是偷着笑話她臉被風吹得粗糙?我看你臉比我的更粗糙,切。
回到主營地,元溱把喬楚的兩份奏請呈給父王。
英王把喬楚向北推進郏夏據點的論述看了好幾遍,放下那奏函後默默半晌問道:“溱兒,你怎麼看。”
“孩兒以為喬将軍所言非常中肯。全線推進耗費巨大,收獲一大片荒地也沒太大意義,還會增加守護兵力和消耗。孩兒以為隻需單獨派陸卓西進,單獨收回那三座小城池即可,不必大費周章的連點成長線向北推進。”元溱答道。
見父王沉吟,他又動之以情:“這不是怕涼國,是保存己方實力。何況父王一向是最體恤下屬的,将士們連年征戰疲累不堪,迫切需要休整。”
“你這臭小子,自你回歸,喬楚說什麼你就支持什麼,我這個老爹爹都被你排在後頭。”英王笑罵道。
“班師回朝指日可待,父王臉上終于有笑意了。”元溱接過奏函放一旁,乖巧的給老父捶背,“我可沒把您排在後頭,畢竟您是我親爹,喬将軍救過我隻是我的再生父母而已,再生的哪有親生的親?”
“混小子,越說越不着調。這場仗打了三年,我也累了,就依你說的辦,滾去部署吧。”英王眼中有疲倦之色,“我該歇歇了,回京還有數不清的雜事呢。”
“得令,父王好好歇息,剩下的交給孩兒。”元溱幫老父放下簾子,悄悄退出。
渤碩從表哥處得知喬楚怒怼田老大人,讓老大人差點下不來台的事,頓時對她膜拜不已,喬楚這是做了他不敢做的事啊,厲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