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把柄證據,不是你家世子爺拱手送給濮陽大人的嘛。”秋暖陽眨眨眼睛。
“是啊,就是我家世子爺送給敗走的覃大帥的禮物。”喬楚故意咬重“我家世子爺”幾個字,“覃大帥有苦難言,明知是被誣陷,卻拿不出反駁的證據,被濮陽大人一陣猛打,現在成頹敗之勢,幾乎萌生退意,這怎麼能行,我們可不希望以後涼國成濮陽荀一人說了算的朝局。”
猛琥快明白了,“世子爺說過,濮陽荀擅長國計民生,涼國皇帝現在又重發展,一旦濮陽荀說了算,涼國必呈欣欣向榮之勢,這對我朝可半點好處都沒有。“
秋暖陽:“是哦,所以你們喬将軍要給涼國朝局糾糾偏,給覃大帥打打雞血,取他侄子一顆人頭,讓邊境線重新活躍起來。”
猛琥振臂高呼:“我們将軍跟着世子爺曆練的叫一個快,可謂有勇有謀!”
喬楚和他碰碗,笑一聲道:“我隻是執行老王爺和世子的方針策略罷了。老王爺班師前說過,不可讓涼國邊境線過于平靜。現在我們隻是出手警告,便輕松取南涼城駐軍首領人頭,涼人不傻,我們的矛頭越過南涼直指大都,他們不可能不恐慌,必會給覃大帥松口氣,或采取其他措施。”
“不行就用你手裡這四萬兵馬攻打南涼,反正他們群龍無首,我們攻城難度不大,到時我們也讓他們嘗嘗被占城池的滋味。”秋暖陽豪氣道。
伴着她的話,在場四十多号精英舉碗高喊:“攻占南涼,攻占南涼!”
喬楚擺擺手,“攻占城池需要全北境線做好部署,我們胡楊、平化戰線隻是北境的一部分,不可貿然行事,需請示聖上和老王爺再做下步部署。我想,涼國内部必然會再次發生變化,我們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“将軍深謀遠慮,猛琥佩服。”猛琥拱手行禮,由衷道:“末将覺得您的行事做派越來越像世子爺了。”
喬楚垂眼偷笑,“别瞎說。”
“猛迷弟哪有瞎說?世子爺在他心裡是戰神,你喬将軍是女戰神。”秋暖陽一直說猛琥是被喬楚收服的大迷弟,她舉舉酒碗喊道,“将士們,我這裡還有個世子爺的傳說,喬将軍不好意思說的,你們聽不聽,聽就幹了這碗酒。“
“聽!”精英們仰脖喝酒,“守備官快講吧。”
五品守備是老王爺臨走時特事特辦給秋暖陽升的職位,為的是方便她在軍中行走,因為他即驚詫于喬楚留守北境的堅韌,也感動于秋姑娘陪伴好姐妹到底的情誼。
秋暖陽:“涼國内部的線人說,覃淩康一生征戰所向披靡,在朝野中呈屹立不倒之勢,為何這次被打擊後便萌生退意?一是吃了敗仗,但勝敗乃兵家常事,不至于。被濮陽荀攻擊也不至于,二人已争鬥多年各有輸赢。最緻命的打擊的是他胡楊城牆上跟世子爺比試之後,覺得後生可畏,他充分不是對手,所以想借此機會急流勇退。”
“哦——”猛琥明白了,“說白了,就是見我們北境線主帥後繼有人,怕自己熬的過老王爺,也熬不過世子呗。”
“正是,胡楊城之戰,他一步步按照世子設計好的路在走,幾無偏差,這才是最可怕的。他敗走回朝後應該是複盤過,越複盤越心驚,萬萬想不到他鑽進别人的套路卻渾然不覺,所以是真正的害怕了。”喬楚終于忍不住,侃侃而談道,“英雄遲暮,有點可憐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