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溱往後退一步,他不認識她,又見她婦人打扮,本能想遠離。“你是哪位。”
婦人不答話,還低低哀泣起來,“爺居然認不出妾身。”
渤碩在後面扯元溱的袍袖,附耳道:“那個邬鏡媱。”
元溱的臉色就不好看了,轉身就走。
認不出她委實正常,他們隻在訂婚時見過一面,爾後兩家有了往來,過年過節互相送禮探視是自然,可邬家偏要挑戰自身所不能及的高度,一如他們當年求兩家結親時一樣。
訂婚後因先皇薨逝不能立即成婚,兩家作為親戚便約定一年聚兩次,一次過年一次中秋,過年老王爺帶元溱去邬家走動,中秋邬父帶邬鏡媱來英王府拜訪。
連着兩個年後去邬家,邬鏡媱就沒出現過,号稱女兒家嬌羞輕易不肯見人尤其是見男人,也不知當年強求結親的厚臉皮哪裡去了。那時元溱年輕曾偷偷将不滿宣之于口,他對未婚妻不感興趣,單純覺得邬家人矯情;老王爺厚道,讓他不可亂猜忌嶽父家。
再就是中秋節,英王是皇親,中秋當天必是要進宮拜賀的,接下來的八月十六又是晏太後的萬壽節,王府諸人肯定還要進宮,但邬家父女偏偏就要八月十六這天來,坐在王府枯等一天,怎麼勸改日子也不聽,還留話說王府要是真把世子的親事當個事,就該以親家為主。
一席話搞得英王府正房一脈裡外不爽,二房宓側妃那邊幹脆看起笑話。
老王爺再厚道也是有脾氣的,他雖不至于退婚,但也不會被邬家拿捏,照樣八月十六入宮讓邬家幹等着。
邬家本來就是高攀他們英王府,這攀了一把不夠,居然還想拿捏他們,真是豈有此理。
所以元溱去軍中後反而松一口氣,可以逃避兩家來往了。
所以他确實隻見過邬鏡媱一遍,還不如渤碩後來見得多,不認識她委實正常。
現如今兩家已切割清楚,他傳出陣亡消息後,英王府把放妻書和财産都給邬家了,邬鏡媱已再嫁,與他有何相幹?他可不想和她多說一個字。
邬鏡媱一咬牙,追過來跪在元溱面前:“妾身隻想和王爺說幾句話,還請王爺成全。”
“無話可說。”元溱繞過她走人。
邬鏡媱不屈不撓,挪動膝蓋重新擋住他去路,“王爺不從,妾便跪死在這大街上。”
“你要逼我打女人嗎?”趙景天怒道。
“你打死我更好!”邬鏡媱可是有家學淵源的狠角色。
渤碩附耳元溱道:“這個女人不簡單的哥,你陣亡後我見識過。答應她,我陪你,别滿大街丢人。”
英王府的名聲不能被敗壞,元溱答應了。
邬鏡媱這才起身,“爺,請您跟妾身到鋪内一叙。”
元溱不動:“不是你我二人,是我們四人。你也可喊你的人一起。否則我不會去。”
邬鏡媱想了想咬牙答應,她知道元溱要避嫌,也已退讓一步,她要是再堅持兩人面對面,大約就會當場談崩,那她就沒法說出心裡話了。
不要緊,她心裡藏話已久,她為達目的無所畏懼,可以當渤小爺和那個兇巴巴的江湖人不存在。
江湖人趙景天一改往日不羁,滿臉惡狠的跟着上樓。
你以為老子為何這麼讨厭你?因為老子讨厭你那個渣男夫君駱辛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