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真的是天意。
邬鏡媱可不這麼想,她隻覺得老天故意難為她:
“妾身十歲便和王爺定下終身,兩家逢年過節互有來往,難道這有假?王爺陣亡消息傳回時,妾身悲痛欲絕,幾欲追随王爺而去,是英王妃我未來的婆母體恤我後半生凄苦,給我放妻書和财産勸我好好活下去。王爺,造化弄人,鏡媱不是不想留下,是身不由己啊!”
“别給自己臉上貼金了,一派胡言,還是我來說吧。”渤碩終于聽不下去,“首先,是你父親以救命之恩脅迫老王爺結親,不是你和我哥私下定終身,你們邬家圖什麼你比誰都清楚。其次,我哥傳回陣亡消息後你是哭的不行,但不是哭我哥,是哭自己命運不濟,好吧我們能理解,但麻煩你不要說的這麼好聽”
邬鏡媱打斷他:“我哭自己凄苦的後半生有什麼不對?你也說了你理解,那你憑什麼駁斥我對王爺訴衷腸?”
趙景天要上前罵她是個和駱辛孺一樣的無賴,被渤碩攔住,渤碩一屆怪才,怎會被邬鏡媱帶節奏?他隻會替他哥出面揭露這個女人的真面目:
“重要的話還在後面。你說你想留下純屬颠倒黑白,真實情況是我哥陣亡消息傳回京城不足半月,你便從地方跑到英王府哭鬧加索要,我姨母本就傷心,經不住你在耳邊聒噪,這才寫放妻書給你,又給你我哥名下不少财産。當然了這種事不能翻到明面上,對外說法自然是一團和氣。”
“你胡說!”邬鏡媱擡手直接指到渤碩的鼻尖,被渤碩一把拍開。
“渤小爺從不胡說。渤府夫人和英王妃是親姐妹,必然知曉英王府不少事。”趙景天嗤道,“你才是胡說八道加不仁不義。渤碩繼續。”
渤碩當然要說完:“本來我姨母做主把我哥名下所有金銀贈與你,郡王兼親王世子名下的金銀啊,足夠你全家生活一輩子的了,可你們不知足,還要田産房屋,又是一番哭鬧,讓府中諸人看盡笑話。姨母不堪其擾,又給你幾處京中好地段的鋪子,包括我們所在這處。可你還是不知足啊,你還要莊子和田産。”
已走到窗邊看街景的元溱驚訝的回頭,母親當時居然如此受難為?
邬鏡媱快要被伶牙俐齒的渤碩氣死,“你閉嘴!英王府家大業大,我所得不過九牛一毛!”
“你怕不是對牛有什麼誤解吧。”渤碩早就學會趙景天的說話方式,“你索要我哥名下所有财産,因為你知道正房掌控王府大部分财産,我哥又是嫡長子兼世子,正房财産幾乎都在他名下。你和你父親早就把這種事查問清楚了,你還說九牛一毛,你要的是整頭牛,隻打算給英王府留下幾根毛。”
趙景天越聽越惡心,“呸!得虧沒什麼瓜葛了,這個女人确實不能娶,太歹毒了。”
邬鏡媱戰鬥力很強,“渤碩你真是信口開河,你以為英王府的人都傻嗎,會給我一頭牛這麼多?”
“自然是不傻的,哪怕在悲痛萬分的時刻。那時我母親一直陪着姨母,還有表姐從旁勸說,姨母稍稍走出哀傷,這才看清你的貪婪,最後出手打發了你家。”渤碩今天索性把話都和盤托出。
他繼續讨伐邬鏡媱:“姨母那時眼睛已經很不好了,自我哥陣亡,你作為他的未婚妻不但從未出言安慰一句,反而處處指責英王府,嫌我哥耽誤你。你這個女人,種種行為用歹毒形容絲毫不為過。”
“你血口噴人,你才歹毒無比!”邬鏡媱被渤碩一張嘴說的快要破防,但仍舊不死心,沖窗邊的元溱高喊道:“王爺,你說句話呀,你就聽着渤碩往妾身上潑髒水嗎?”
元溱如她所願開口:“渤碩,說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