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卧裡到處都是紀婉清的痕迹。
貴妃椅上是她織到一半,還沒完工的圍巾。
床尾的腳凳上放着她常穿的絲綢睡衣。
靠近落地窗的小桌子上放着她在中秋節之前買回來打理的百合花。
梁宴禮坐在床邊,隻覺空氣裡都是紀婉清的氣息。
很淡,好似随時都會消散。
莫名的,梁宴禮腦子裡回放起這一個多月和紀婉清的點點滴滴。
中秋節那天,紀婉清出了車禍,自己卻沒去接她。
然後,她就離開了香港,還把戴了十年的婚戒丢了。
再後來,她主動給自己打了電話,說要離婚……
梁宴禮原本覺得紀婉清這番行徑很匪夷所思。
現在知道是徐柔柔早就把自己出軌的事情捅到了她面前,反而覺得正常了。
的确是紀婉清會做出來的事。
12年前,她不也是這樣,不顧一切、不管後果,毅然決然和自己來了香港?
這時,梁宴禮的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竟然是徐柔柔發來的。
【梁宴禮,你這麼對我,你一定會不得好死!】
【你以為你這麼做,紀婉清就會回頭嗎?】
【我告訴你,不可能的。】
【紀婉清早就和我說過,她不會容忍丈夫出軌,不會容忍你不忠。】
【她說了,她一定會和你離婚。】
【你說我是出來賣的,那你呢?你也髒了。】
【紀婉清不會要一個髒了的男人。】
看得出來,徐柔柔是破罐子破摔了。
梁宴禮看着這些話,氣不打一處來。
他直接撥通了押送徐柔柔的保镖的電話,沉聲。
“把徐小姐送給那些老男人處理之前,我允許你們做任何事。”
而那頭,立刻響起了徐柔柔歇斯底裡的尖叫和咒罵。
梁宴禮挂斷電話,删除拉黑了徐柔柔的聯系方式。
這一夜,他睡得并不安穩。
夢裡,總是穿插着這12年來各種各樣的紀婉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