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,是她與慕淮安有婚約的第四年。
虞聲笙成了京城有名的老姑娘。
從及笄之年拖到至今,她都快二十了,還未完婚。
那些千金貴女沒少在背後議論笑話。
一開始還背着她,近大半年幾乎是明晃晃的譏諷了,絲毫不在意虞聲笙的臉面。
去年夏天,慕淮安沙場得勝歸來。
慶功宴上,有人問起了他的終身,他隻輕描淡寫地來了句:“婚約乃家中長輩所訂,并非吾之意。男兒應當以國之大事為重,怎能在兒女情長上糾纏不休?想來虞姑娘也不會這般恨嫁。”
自此,虞聲笙又多了一條罪過——恨嫁。
人人都說,這虞四姑娘怕是要背着這婚約,老死一輩子。
畢竟,那可是慕小将軍,若是錯過了,她再也尋不到這樣好的親事了。
要不是顧全名聲,他恨不得立時三刻就退婚。
誰讓虞家對鎮國将軍府有救命之恩呢
正想得出神,身後丫鬟今瑤匆匆而來,雪被她踩得嘎吱作響,她的步伐太快了,險些摔倒。
将披肩披在虞聲笙肩頭,今瑤口中嗔怪:“姑娘怎麼自己出來了?奴婢就轉頭拿了個暖爐的功夫您就不見了,叫奴婢好找。”
“屋子裡頭炭氣悶得慌,外頭多敞亮。”虞聲笙眉眼一彎。
“奴婢還以為”今瑤眼眶一紅,“姑娘不必聽那些人說什麼,橫豎那婚約不變,您早晚會嫁人的!”
“對啊,早晚要嫁的。”
反正她所嫁之人并不一定是慕淮安。
虞聲笙可比這些個名門貴族的千金小姐想得開。
賞了一會兒白雪紅梅,眼瞅着時辰差不多了,她打算提前離去。
沿着長長的遊廊往前便是出口,剛到偏門外,慕淮安攔住了去路。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前方,日頭從他背後落下,她的大半個身子幾乎被這一片投影壓住。
來人怒目而視,眉間緊皺,英氣勃勃眉眼俱是不滿。
這就是——慕淮安。
虞聲笙的未婚夫。
慕淮安厲聲質問:“方才你在席間說——三月底成婚?這事我怎麼不知道?”
虞聲笙眯起眼眸,唇邊勾起一抹冷笑,緩緩退後兩步:“慕将軍好快的耳報神,既你已知曉,我就不用特地再告知了。”
“三月底,我大婚。”她揚起清亮的眼眸,淡然堅定。
“胡鬧!!我不會娶你!别到時候自己鬧笑話,尋死覓活!一個姑娘家,為何總是這般死纏爛打,你要臉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