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碌了一整日,虞聲笙這會子也面露疲倦,略用了些茶飯就洗漱收拾,準備歇下。
燈熄滅了兩三盞,今瑤拉着玉香從裡屋退了出去。
這也是她們姑娘的習慣,休息之時不愛有人在邊上守着。
退到丫鬟們居住的偏房裡,今瑤才問:“你今兒又去跟太太告狀了?”
玉香一挑眉,拿起針線籃子:“怎麼?這你也要問?”
“咱們是姑娘的人,你怎麼”
“我可是太太給的。”玉香強調道,“雖說姑娘人是好,待咱們也沒的說,可這府裡還是太太當家的,我若不說也會有其他人去說。再說了今日姑娘那番話确實不妥,哪有姑娘家胡咧咧地說自己的婚期的!你也不跟着勸一勸,我告知太太,也是望着咱們姑娘好的!你這都不懂,還來怪我。”
玉香本是張氏屋子裡的二等丫鬟。
與後來采買來的今瑤不一樣,她是家生子。
娘老子都是虞府裡的管事,她在丫鬟裡算最體面的那一撥。
虞聲笙被接回來後,她被張氏做主,派給四姑娘房裡,與今瑤一道伺候着。一應待遇也從二等丫鬟升格成了一等丫鬟。
當然,她也是張氏擺在虞聲笙身邊的眼線。
今瑤本就沒有玉香口齒伶俐,三言兩語就敗下陣來。
玉香瞧她張口結舌的樣子,又嗤笑兩聲:“我也是跟着姑娘的,往後姑娘嫁了,少不得要跟着過去做個陪嫁,我還能指着姑娘不好麼?你就放寬心吧!”
說罷,她低頭又忙活着手裡的針線了。
今瑤無奈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憂心忡忡:“也不知姑娘的婚事何時能定下來”
玉香并不在意。
她手裡飛針走線,心中卻想着那英武俊朗的慕小将軍——等哪一日姑娘嫁過去了,作為陪嫁丫鬟的自己八成也是要被開臉,擡成姨娘的。
想到這兒,玉香心口一片火熱,臉上飛起兩朵紅暈,愈發嬌羞。
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,虞家老爺回府。
他還來不及去妾室房裡,就被張氏提前安排好的人截去了東廂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