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二人姓張,是張氏娘家家生子的奴仆,一個叫張大康,一個叫張運,另外一人則是外頭買來的,但也在莊子上紮根生活了二十多年了,瞧着比他們二人都年輕,姓何,人稱何管事。
三人到了張氏跟前無一不恭順,有問必答。
但在虞聲笙看來,這個何管事要明顯比另外二人更熱情。
張氏問一個問題,他能很有眼力勁兒地将背後一連串涉及到的問題都說了,給張氏省了好些口舌,又便宜又節約時間。
幾個問題下來,張氏又翻翻賬本,流露出滿意神色。
虞聲笙看得啧啧稱奇。
難怪這個何管事可以在衆人當中脫穎而出,還能硬生生壓兩個張姓家奴一頭。
果然,隻要是人才,在哪兒都會發光的。
又說了一會兒,張氏遣散衆人,問了虞聲笙幾句,随後将賬本交給她看着,說自己一會兒回來考她,轉身領着荀媽媽和珍珠就出門去了。
堂屋裡靜悄悄。
雖起了火盆子,但到底比不得京中府裡,哪怕門窗緊閉,依然能感受到些許寒意。
今日跟着一道出門的,隻有金貓兒和今瑤。
二人立在虞聲笙身側,靠火盆子最近,卻也被凍得手腳發麻。
再看看虞聲笙,依舊端坐着查閱賬本,眸光清亮,眉眼細緻,看得很是專注,仿佛半點感受不到寒意。
金貓兒和今瑤哪裡知曉,自小在莊子上長大,虞聲笙就沒少挨凍。
這種程度對她而言,真不算什麼。
不是還有熱茶火盆子麼,條件不算差了!
約莫看了小半個時辰,她合上賬本,将方才所見在心中默默細數。
忽兒,外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,還有人在說話争執,一切顯得亂糟糟,聽着怪叫人心煩的。
虞聲笙剛起身,一婦人敲敲門,迫不及待地推開:“太太在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