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孩子擡眼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少。
虞聲笙拍拍掌心:“就這麼定了,今晚我就跟我家将軍提這事兒,最快明日,最晚不會出這旬,定然去大學士府上提親。千裡姻緣一線牽嘛,郭小姐就别害羞了。”
郭文惜差點羞憤至死。
狠狠跺了跺腳,她大哭着捂臉跑開。
徐詩敏忙追了上去。
冷冷看着她們倆的背影,虞聲笙宛若小白兔一樣無邪的笑容裡終于溢出了幾分冷意——就這麼薄的臉皮,也敢當街嘲諷她?真是不知所謂。
想了想,虞聲笙又有些忏悔。
到底這些年在内宅裡關久了,她也學得這般規矩懂事,罵人都這麼好聽了。
這一幕來得太快,金貓兒她們沒一個反應過來的。
等人跑遠了,虞聲笙牽着孩子們折返時,金貓兒才壓低聲音:“夫人,萬一這郭姑娘要是當真了亦或是敗壞了她的名聲,她真的要入将軍府怎麼辦?”
“真要進來,那也是我為正房奶奶,她為妾室姨娘,有什麼好怕的?”虞聲笙很看得開。
自幼在鄉野間長大,什麼奇怪的事情沒見過。
郭文惜這樣的,根本不足為懼。
真要成了将軍府的妾,任憑郭小姐的娘家有多厲害,都越不過正房的刻意刁難,除非是郭大學士想不開了,非得讓姑娘趟這趟渾水。
重返雅間,衆人又一番說笑談心。
等兩壺茶水吃完,虞聲笙又領着孩子們去河堤上放風筝。
她放風筝很有一手,不費力就讓兩隻風筝高高飛在空中,将線軸交給輝哥兒桂姐兒,又吩咐丫鬟婆子們照看仔細,她便去與黎陽夫人立在樹下說話。
“剛剛街上是有人為難你麼?”黎陽夫人終于問了。
“是。”虞聲笙并不在意,低頭理了理卷起的袖口,“她們不是我對手,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