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對,你被虞府婚約蹉跎了青春,嶽母答應給你小甯莊,卻又反悔;如今你要替大舅兄平了這麻煩,橫豎叫咱們也撈一筆,方才不虧。”他輕輕颔首。
這下輪到虞聲笙驚訝了。
烏沉沉的眸子瞪大了,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。
還以為自己初露馬腳會惹得這男人不喜,沒想到他竟先說服了自己。
抿唇一樂,她踮起腳在他臉頰上一親:“夫君明鑒。”
回到虞府的張氏,也沒有瞞着丈夫和兒子。
小甯莊的事情也瞞不住,與其來日東窗事發,叫她沒法應對,還不如今日主動交代。
小甯莊本就是張氏的陪嫁,虞正德并不在意,但聽說大舅兄這般不靠譜,還間接損了自己親兒子的利益,他多少有些心頭不快,但瞅瞅妻子那張灰敗如塵的臉,有些話就被他咽了下去。
“娘不必難過,如今兒子也出息了,往後好好經營上進,還怕買不了田莊地産麼?”虞開嵘淡淡道,“再說,大舅舅被逼得走投無路,萬一咱們這邊還不松口,逼得他兵行險着,再做些旁的事情來,闖下大禍,豈非更糟?”
“嵘哥兒考慮周全,是這個理。”虞正德捋了捋胡須,“所謂破财免災,你也不用放在心上,咱們嵘哥兒有的是福氣在後頭。”
張氏聞言,紅了眼眶,心頭倒是松快了不少:“我就是不服,都這麼多年了為何母親還這般偏心?我娘家從前如何,如今又如何?還不是這樣一點點敗掉的!!”
虞正德不好說嶽父嶽母的壞話,隻是揉了揉妻子的肩頭,以作安慰。
卻說張府那頭,張耀祖回去後又出門去了。
他要早日尋到靠譜買家,好把小甯莊出手。
“那個見錢眼開的丫頭,一開口就抹掉了幾百兩的銀錢,我才不賣她!”他憤憤道。
可一連數日,他不但沒找到賣家,反而被追債的趕得到處躲。
張老太太心疼兒子,忙又托人四處打聽,才得知一個消息——原來,外人都道小甯莊涉及張府兒女恩怨,恐日後糾纏不清,且張耀祖不肯低價,要價還很高,那些人哪裡願意花了銀錢還惹上官司的,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