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聲笙一陣唏噓:“姑母當真不易,可輝哥兒桂姐兒也是他們家的骨肉,就不要了麼?”
“姑父的家族在當地是名門望族,宗親旁支不知多少,不論嫡庶,所出的哥兒姐兒足有一沓,哪裡在意這兩個小的?”
聞昊淵的話殘酷又真實。
“為何姑母的夫家又來了書信?難不成是讓姑母回去?”虞聲笙沒有這樣天真,她猜測的多半是因為那頭發現了黎陽夫人私藏家産,大約是為了興師問罪來的。
果不其然,聞昊淵接下來的話與她所想如出一轍。
這已經不是黎陽夫人夫家第一次來信了。
在北上返京的途中,黎陽夫人就收到過一次書信。
那時候信中的内容還很和氣,大約是想穩住她,然後騙她回去。
可黎陽夫人是什麼人,将門出身,通文識墨,這幾個月來沒少看那些嘴臉,心裡是門清。
區區一封書信,根本不可能讓她回心轉意。
看完了信,黎陽夫人順手就丢了。
這回大約是對方明白黎陽夫人不好糊弄,來的書信内容也越發不客氣。
“姑母說,他們大概會派人過來,姑母怕連累了咱們。”
“呵”虞聲笙笑了,“這兒是京城,更是咱們自己的地盤,他們要來便來好了,還怕他們不成?”
“說得對。”他擡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。
她是鐵了心要管黎陽夫人的閑事。
卦象上顯示得明明白白,黎陽夫人是威武将軍府的貴人,也就是她的貴人,幫貴人就是幫自己。
夫妻二人絮絮叨叨聊了一會兒,又熄滅了幾盞燭火,頓時屋子裡昏沉沉的,她耷拉着眼皮,突然想起了什麼:“姑母從那頭出來時帶了多少銀錢呀?怎麼這些人這樣壞,還緊追不舍的。”
“十萬多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