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段榆景絲毫沒有發現,她被推倒在地的那一瞬間,手掌正好撐在那些碎玻璃上。
她看着段榆景就這樣從她身邊經過,眼神片刻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。
哪怕手掌一片鮮紅黏膩,她也感覺不到疼。
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,任憑段榆景和沈梨初在一起怎樣,她都可以做到毫不在乎,可為什麼心還是會疼?
李媛媛也被吓壞了,見她受了傷,趕緊把麻木的她從地上拖了起來,直接拖去醫院。
醫生清理傷口的整個過程中,别人在一旁看着都痛,姜柚始終不吭一聲。
由于傷勢過于嚴重,包紮後醫生把她們留在了臨時輸液室吊瓶。
李媛媛心疼的摟着她肩膀,“柚子,咱倆是同事,也是最好的朋友,你和你哥的事,就算你們都不說,但和你們相熟的這幾個朋友也都是心照不宣。”
“我們不明白的是,這并不是什麼違背倫理綱常的事,你們為什麼就不能”
“現在這個沈梨初回來了,就顯得你很被動。”
掖着藏着的從來都不是她。
以前她也想不明白,甚至不願去想。
認為隻要有段榆景在,哪裡都是家,每天都是陽光明媚。
這時候再想起來,段榆景從來就沒有給她留過後路。
他所有的後路都是為沈梨初提前準備好的。
“媛媛,我有些累。”姜柚到底是沒有回答,選擇跳過這話題。
李媛媛理解她的心情,點了點頭,然後扶着她的腦袋,放在自己的肩膀上,“你靠我身上睡一會,我幫你看着吊瓶,一會輸完我們就回家好好睡一覺。”
“明天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“嗯。”姜柚鼻音微弱的回應一聲。
但她剛閉上眼睛沒多大功夫,段榆景就一臉狼狽的從走廊盡頭出現了。
他上身本來就穿的白色t恤,抱着沈梨初上救護車時,血都染在他身上。
此時他臉色不好,一步步朝她們走來的樣子,就像是地獄裡剛剛爬出來的修羅。
李媛媛見情況不好,把姜柚護在懷裡,“段榆景,你别忘了你還是柚子的哥哥,你到底想怎樣?”
“是你的阿初先出言不遜的,罵人家的媽還不許人動手啊?”
“欺負人也沒你們這麼欺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