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房間裡的每一寸，都擺滿了她的照片。
處處都是那張熟悉的自己的臉。
多到用可怕都不足以形容。
“喜歡嗎？柚子，這是我送給你的另外一個世界。”
顧曉往前走了幾步，走到桌前，拿起桌子上的杯子，就連被子上都是姜柚的畫像。
他還舉過杯子，給身後的她看，“這是我親手畫的。”
“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房間裡的每一寸，每一張和你有關的畫像。都是我親手畫的。”
可怕，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這一刻的姜柚感覺自己大腦都是短路的。
呼吸有些受阻，怎麼都喘不過氣來。
牆上，窗戶上，桌子上，床簾上，杯子，碗，碟，各種各樣的畫軸，畫布，畫紙。
甚至連床單被罩，桌椅闆凳，一切的一切，都是她的畫像。
這裡不像是給人居住的，房間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展廳，又或者說是私人的藏館。
隻不過收藏的這些，讓當事人站在這裡，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，渾身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。
顧曉拿着其中一張畫軸，朝她走了過來，她吓得連連後退，最後被身後的門檻絆到，跌坐在地上。
“你别過來，你離我遠一點！”
顧曉有些傷心，瞬間頓住腳步，然後又委屈地蹲下身來，将畫軸舉到她面前，“柚子，你是不喜歡我畫的這些畫嗎？我畫的不像你嗎？”
“可是我覺得很像啊，你臉上的每一寸，甚至每一根汗毛，我都記得清清楚楚，都能清晰無誤地畫出來。”
“因為我的心裡隻有你，除了你能填滿我的全世界以外，任何人都不能做到這種地步。”
“柚子，你曾經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，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，那現在我給你糾正一下，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，我們以後會成為相伴一生的家人，最親密的那種家人，這樣才能永遠不分開，你懂我的意思的，對吧？”
不知道為什麼，現在聽到他說話姜柚隻覺得一陣陣反胃，是那種生理性的難受。
她根本控制不住，轉頭就哇哇吐了起來。
顧曉驚慌地抽出口袋裡的帕子，趕緊上前，一邊為她拍背，一邊為她擦拭嘴角，“柚子，你怎麼了？是哪裡不舒服？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，好不好？”
姜柚心裡剛燃起一絲可以接觸到外人的希望，顧曉就又接着補充了一句，“我的人都在周圍，隻要我打一個電話，私人醫生馬上就可以過來！”
姜柚嫌惡的一把推開他，與他保持着距離，“别靠近我，你離我遠一點！”
“顧曉，以前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，即使我知道你有事情瞞着我，有事騙了我，我也覺得你可能有自己的苦衷，可能和你的原生家庭有關，你也是不容易的！”
“但現在，你是真的讓我覺得惡心，怎麼會有人可以惡心成你這個樣子？”
說話間，她扶着門框勉強站起來，置指着這房間裡的每一寸，“你看看，你自己到底是有多病态？”
“這是喜歡嗎？這是愛嗎？這是無法形容的病态瘋魔！”
“顧曉，你真的無可救藥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