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沈亦舟青梅竹馬,但卻怨了彼此一輩子。
他怨我擅作主張,喚醒他的記憶,害他的白月光跳樓;
我怨他言而無信,說好愛我一輩子卻在失憶後喜歡上别人。
結婚十年,我們冷若冰霜,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可當我查出漸凍症,滿城人都勸他離婚時,
沈亦舟卻背着我叩完三千長階,在佛前求了一天一夜,隻盼我能活下去。
臨終之際,男人抱着我枯坐了整夜,額頭貼着我的臉頰,低聲道:
“晚瑩,這輩子我盡了對你的所有責任,若有來生,希望你别再讓我恢複記憶,成全我和她。”
淚水從我眼角滑落。
我終于明白不該用年少的愛意捆綁、拖累他一生。
再睜眼,我回到找到沈亦舟的那一日。
這次,我選擇放棄喚醒他的記憶,讓年少時的愛人奔向他的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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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先生失去了記憶,不肯跟我們回去。”
“不過我們聯系了神經系統最權威的專家,很快就能讓他恢複記憶。"
一模一樣的對話,和上輩子我找到失蹤的沈亦舟時分毫不差。
隻是這一次,我心裡沒了那時的驚喜和急切。
我搖頭拒絕,随後做了兩件事。
第一件,去醫院做了極為細緻的全身檢查。
第二件,帶着漸凍症的确診報告向沈家二老提了退婚。
沈母握着我的手直搖頭,眼眶紅得厲害:“這婚退不得,亦舟那麼喜歡你,除了你,他不會和别人結婚……”
我沒說話,隻是給他們看了一張照片。
照片中,沈亦舟望着一個在水族館扮演美人魚的女人,眼神溫和又癡迷。
“與其逼他和我一個絕症患者結婚,不如維持現狀,讓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,我不想再拖累他。”
上一世,沈亦舟意外失蹤後,我找了他整整五年。
卻發現他被柳清月撿回家,兩人甜蜜相戀。
我不顧沈亦舟的意願,強制讓催眠專家喚醒他的記憶。
他記憶恢複的那天,柳清月跳樓自殺了,自此我和沈亦舟之間橫亘着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。
婚後十年,冷若冰霜。
直到我患上漸凍症,沈亦舟貼身照顧我七年,給我喂飯、擦身,帶我祈福、求醫。
可我知道,他做這一切隻是基于丈夫的責任,而不是真的愛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