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怕大夫人心中憋着氣,撒到她們這些下人的身上。
不敢再多說什麼,春榮挖走了這株品相極佳的芍藥,當初也是大夫人花了一百兩銀子才買回來的,如今卻當個垃圾一樣扔掉。
昨日沒來,謝沉舟處理掉那些放肆的下人,就又踏入了清韻院。
院子裡少了一盆花他自然也看見了。
原本還有些緊張不知該跟大嫂說些什麼,看花盆裡少了什麼便開口說:
“嫂嫂的花少了一朵,我去差人再買一個品相好的芍藥。”
陳婉儀神情自若,仿佛那花不是自己毀掉的一樣,有些可惜道:
“這些花在花肆裡都養的極好,隻是不知為何到了我才養幾日總是莫名其妙枯萎。”
“你買的再名貴的花到我手上都糟蹋了,還是莫要浪費錢财了。”
謝沉舟擰眉:“怎麼能算糟蹋,送給嫂嫂的花哪怕隻能開幾日,能讓嫂嫂多開懷幾日,那這花就買的值。”
陳婉儀笑了笑,她雖然已經三十五歲,但一直保養得宜,又喜愛素雅的衣裳,看起來還似雙十女子一般年輕貌美。
“你呀,盡會說這些好聽話讨好我,怎麼不見你在娘面前這樣說。”
謝沉舟沉默了下來。
母親不喜他,對他這個庶出子心有芥蒂,更别說大哥去世後,母親便懷疑是他對大哥下的手。
他沒做。
大哥對他極好,他們一起長大,感情深厚,謝沉舟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願大哥死。
又怎麼會對大哥痛下殺手。
隻是,大哥死後,靖安侯府隻剩下他一個男丁,皇上便下旨由他繼承侯府。
即使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奪取侯府之位的想法,但最終獲利的是他。
哪怕沒有證據,他也足夠讓人懷疑。
所以,母親恨他。
良久之後,謝沉舟才道:“母親不願見我,我送的所有東西她也不願接受。”
就算他有心解釋,也無能為力。
陳婉儀自然知道這些,卻隻是冷眼看着謝沉舟苦悶糾結,她可不願老夫人跟謝沉舟的關系真的修複好。
若非如此,老夫人又怎麼會繼續為她所用。
但她還是做足了姿态,陳婉儀神色有些許哀傷:“娘隻是還無法接受阿桓的死。”
“沉舟我希望你不要怪娘,爹和阿恒的相繼離去對娘的打擊太大了,若不是恨着你,娘也不會堅持活到現在。”
這話無異于在告訴謝沉舟,不要去解釋,不要去辯駁。
若不想讓母親死,就讓母親繼續誤會他是殺兄的兇手。
謝沉舟薄唇緊抿着,些微震顫的眼球顯示他内心的不平靜,可最終他也隻是平靜的答應了下來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