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榮安院後,楚雲舒恭敬行禮:“給老夫人請安。”
老夫人身着一襲深紫色織金雲紋錦緞長袍,衣襟與袖口處用玄色絲線繡着繁複佛經,将其身形襯出幾分凜然不可犯的端肅。
她手持佛珠,冷眼掃過楚雲舒,看清她的樣貌後不由得一驚。
楚雲舒,竟然和陳婉儀這樣像!
甚至比陳婉儀年輕的時候還要絕色。
隻是楚雲舒因着病弱,身姿更加弱柳扶風,看起來美麗又脆弱。
看到她這幅柔柔弱弱的姿态,老夫人心中就厭惡不已。
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小妾,快死的時候也是這樣柔弱地哭泣着對夫君賣慘。
老侯爺雖然沒有怪罪她,卻對她越發疏離。
老夫人冷冷盯着楚雲舒,直到楚雲舒開始站不穩才施舍道:“起來吧。”
楚雲舒捏了捏汗津津的手心,松了口氣,“謝老夫人。”
“你有一張好看的臉,但是需知禍福相依,它給你帶來多大的福氣,就能讓你有多少罪。”
老夫人說完這句話,就離開了,賞花宴上也有一些她的故交,她自然也要去見一見。
随後一個冷臉嬷嬷帶着楚雲舒來到小佛堂。
佛堂的青磚的泛着冷光,褪了色的蒲團上還留着前日香灰的痕迹。
那嬷嬷帶着直接将楚雲舒推着跪下。
“楚姨娘就在這好好地念佛經,什麼時候前頭的客人走了,您再起來。”
楚雲舒跪下的瞬間,膝蓋便觸到磚縫裡滲出的寒意,隔着軟墊都能覺出地面的棱角分明。
三足青銅香爐立在佛龛前,積了厚厚一層香灰的爐膛裡插着半截殘香。
佛像的眉眼慈悲,但巨大的身影帶來的壓迫感,隐隐令人喘不過氣。
那個嬷嬷沒走,就這樣站在一旁盯着她。
楚雲舒苦着一張小臉。
失策了,沒想到還有一個監工留在這。
沒關系,她還有pnb!
跪了有半個時辰了。
楚雲舒‘哎呦’一聲,摔倒在地上。
“楚姨娘别想開小差,重新跪着。”張嬷嬷一把将她拉起,又按在蒲團上。
少女的身子有些單薄,被張嬷嬷粗魯的提起來也什麼都沒說,隻怯懦地跪着。
重新撿起經書,一字一句念道:
“如是我聞,一時,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,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。